牛小顿走到三个女生身边，蹲下身，用双手接连扯断了三个女生身后的铁链，这才道：

“抱歉啊，我承诺你们的事，结果没做到。”

三个女生没想到一周前那个给了她们希望，却又很快消失的男生，居然又出现在面前，

这是又来救她们了吗？

其中一人抬起头，从蓬乱的头发间隙中，能看到她麻木的脸，

她张开皴裂发白的嘴，用沙哑的声音对牛小顿说：

“你没食言——，你说张梭子不会再来找我们了，他确实没来——。

出手的，是郭氏家族的人。

没办法的——，没办法的……”

牛小顿说：

“如果这么算的话，就太狡猾了。这又不是合同，全按字面意思来。”

顿了顿，他又问：

“那个被我断了一只小臂的女生呢？不是也被抓了吗？怎么没看到？”

三个女生一听，浑身颤抖了一下，那两位断臂女生的同校同学，更是眼中积出泪水。

其中一人道：

“晓玲她，她，对不起！呜——”

这女生哭了，说不出话，旁边另一位同学帮着她说：

“我们谁都没想到，最后我们这些人中，只有胳膊上还带着石膏的晓玲听了你的话，不肯屈服，死都不开口。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晚连监控都拍到了你，可晓玲她就是闭口不言。

我们都明白，她就是不服那帮仗着自己有势力就肆意玩弄她命运的人，她就是要跟那帮人死扛。”

说着，这个女生也哭了起来，浑身抽动着道：

“对不起啊，只有晓玲抗争到最后，

我们三个都是因为软弱才活了下来——

我们都说出了你的事才活了下来——

对不起啊，明明是你救了我们的——

呜——”

女生用没了锁链的双手捂住自己被泪水粘住乱发的脸，失声痛哭……

牛小顿呲着牙道：

“不用说对不起，你们没错——

你们没错……

错的是那些恶人，错的是我……”

牛小顿很痛苦……

不是单纯心理上痛苦，而是连心肺、胸腔都再疼！

是真的疼！

自己这算什么？

是仗着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就按照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要抗争，不要妥协，然后把人家给坑死了吗？

不对！！！

当时那叫晓玲的女孩，用一席强者与弱者的质问，激活了牛小顿意识海中的棺材板神器，

从中唤出了他原本没得到神器时，所走过的生命路线记忆。

牛小顿依然以凡人之躯，冲出丁女士家去跟凶徒搏斗，去救陈馨钥！

他做出了与馨钥同学一样的选择！

他们两个，

不！是三个！

还有那叫晓玲的女生，以弱者之躯，蝼蚁之姿，与那些仗着自己更强就肆意主宰、蹂躏他人的恶人作斗争！

虽然最后难逃失败的命运，可是却无怨无悔！

这，难道不是一种胜利吗？！！

这特么当然是胜利！！！

谁敢说不是？！！

这难道不是古人所说的威武不能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