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满叔是一类人,认准了要做的事情,其他的就都是浮云了。”
“喂,别说了。把我说得像个女魔头。”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你扶上位。你要想好了,媳妇,你要面对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有你在,我不怕!”
“我帮不了你。我能做的,就是不挡住你。是祸是福,都是命。”
胡晓丽又动情地转身把嘴堵住仓健的嘴,可是却又突然松开了,“不是命,是钻天炮!”
还没等仓健反驳,她又嘴对嘴堵了上去。仓健也开始忘情地搂住胡晓丽。
西安机场行李大厅内,一个行李转盘还没开始转动,周围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刚下飞机的旅客。转盘上方的大屏幕显示着航班号和上海两个大字。旅客们都如久旱逢雨露似地刷着手机。
韩门挎着大背包走了过来。他抬头看了下屏幕,然后开始寻找一个最佳位置。一起站着的人中间有几个群众对韩门指指点点,有说有笑。这时,韩门发现有一个大个子老外站在行李带的起始处,探出头盯着那个黑洞洞的出口。他背着的包上有一个大大的标签,写着朗飞的字样。韩门发现那个老外很焦急的样子,也看见了他包上的标签,便站在他旁边。那个大个子老外就是从美国大老远飞来在上海转机的Williams。韩门说:
“Take it easy. It wo. Be patient.(别紧张,不会那么快出来。耐心点。)”
Williams发现韩门在和他说话便回答道:“Oh, hi! I’m a patient man, I just don’t want my driver to wait too long.(哦,嗨!我耐心的,就是不想让我的司机等太久。)”
“ you! I am Han Men.(见到你很高兴!我是韩门。)”
韩门和Williams握手。
“ you, Mr. Men…, or Mr. Han?(很高兴认识你,门先生?还是韩先生?)”
韩门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This is the m problem yuys have when you address ese people. You doand what is the family is the given name.(这是你们这些西方人称呼中国人的时候最有意思的问题。你们不懂那个是姓,哪个是名。)”
“Yht. But I might be a little bit smart beow I shall r. Han if I am correct?(你说对了。但是我可能稍微有一点聪明因为我知道我应该称你韩先生?我没说错吧?)”
“You’re smart. That is correct. You call me Men.(你聪明。你对的。你可以喊我门。)”
&’s great to meet you, Men. I am Williams from the US.(门。见到你很高兴,门。我是Williams,来自美国。)”
“I may know you, Mr. Williams Lynch?(我可能认识你,Williams Lynch?)”
“Wow!Amazing!Yes, I am Williams Lynch! How did you know me, Men?(哇!太神奇了。对,我是Williams Lynch,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时,韩门突然弯腰去抓一件正在走远的行李,“S…(对不起,我的行李。)”
Williams也醒悟了过来。他放眼看去,自己的行李已经转过头了。他马上奔过去抓行李,嘴里不停地打招呼:
“Excuse me! Excuse me!(抱歉!抱歉!)”
没一会儿,韩门和Williams拖着行李说笑着走出机场候机大厅。Williams得意地说:
“I know your hospital, Me hospital in a, 2,000 beds and 100 theries every year.(我知道你的医院,门,那是中国最好的医院,有2千张床位,每年做10万例手术。)”
“There are m things you may want to know about us as aive offiulti-nation paalk more if you are ied.(还有跟多关于我们的事是你作为一个跨国公司的执行长可能想知道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聊。)”
“Sure I have io know more, Men.(我当然有兴趣和你聊,门。)”
这时,一辆保姆车停在了两个人面前。车上下来一位司机帮着Williams提行李。Williams对着韩门喊:
“Hey, Men, my driver has e. Why don’t you go with me as we stay at the same hotel?(嗨,门,我的司机已经来了。我们住一个酒店,你何不和我一起去呢?)”
“But my driver is ing …(可是我的司机在过来啊。)”
Williams揽住韩门的肩膀,把他推向车里,“e on! I wo you go. We’re friends now.(得了,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韩门半推半就地上了车。Williams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司机正在提韩门的行李便也上了车。
公路上保姆车在夜色中一路往前疾驰。车内韩门在打手机。Williams坐在靠门的椅子里,微笑着看韩门。只听韩门对着手机说:
“你那司机太慢,我坐别人的车走了。啊,就这样。再说吧,挂了。”
此刻柴非正在展览大厅里。她刚接完手机,貌似正在琢磨着什么。
大厅里布满了多姿多彩的展台。还有不少工人在做最后的装修。柴非又开始打手机,“我让你接的人呢?你神经病啊让别人接走了!你看清楚没是谁接走的?”
保姆车内两个男人还在畅谈。Williams说:
“I will attend your spee.(我参加你明天上午的演讲。)”
“I will speak in ese if you don’t mind.(你不介意的话我用中文讲哦。)”韩门笑着说。
“No worries, I’ve got my ih me. You know my pany, right? We have a team in d the General Manager will be with me. By the way, do you know him?(没关系,我有翻译的。你知道我的公司,对吧?我们在中国有一个团队,总经理会和我在一起。对了,你认识他吗?)”
“Who?(谁?)”
“Gao Ming, M, you don’t know him?(高明,我们的中国总经理。你不认识他吗?)”
“I said earlier that I’ve got a lot of friery, but apparently Gao Ming is hem.(我刚才说了我在圈子里有很多朋友,但高明好像不是。)”
Williams尴尬地绷着脸,貌似一下子泄了气。韩门却意犹未尽,“Do you know the meaning of my name, Williams?(你知道我名字的意思吗,Williams?)”
“Men? I know what that means in English-more than one man.(门?我知道在英语里是什么意思,就是超过一个的男人。)”
“In ese, Men means a door.(在中文里,门就是一扇门的意思。)”他指了指车门,“A door. Men.(一扇门。门。)”
“A door? That is iing. I wish my name is Window instead of Williams to ee.(一扇门?有意思。我希望我的名字叫窗而不是Williams。这样就能呼应你的名字了。)”
“You doo ee, Williams, as I think Williams has its own meaning.(你不必呼应我的名字,Williams,因为我想Williams也有什么意思吧?)”
& has. Williams has two meanings, will or desire aion. I believe all Williams have strong desire and know how to protect their desire.(是的。Williams有两个意思——意志或者渴望,还有就是保护。我相信所有的Williams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欲望。)”
韩门若有所思地看着Williams,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仓里满的酒店套房内,两只手举起了小酒杯碰了一碰——那小酒杯真精致。
“啊!好酒!亏你把酒杯也带来了。”仓里满说。
“怕喝太多,所以就带了小口杯。”万国咪下一口酒。
“明天我让酒店布置一下这套房,然后请各路神仙来这儿会一会。”
“鸿门宴?还是蟠桃会?”
“就是叙旧,就叫鸡尾酒会吧。你负责请人,到展会现场把那些老伙计全请过来!”
万国拿着空酒杯不吱声。他貌似在考虑着什么。仓里满继续说:
“最近我老想这么多年没和圈子里的兄弟们交往,怕是要被踢出局了。不好。”
“难怪你订了套房。”
“还不是你的发明么!以前参加展会,你总是订一间套房,然后把人请来密谈生意。”
“在套房里谈生意不要太好!有酒喝,有气氛,还保密。”
“所以明天我们也来一次有酒喝有气氛还保密的鸡尾酒会吧!”
仓里满说着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歪歪扭扭地走到卫生间里,关上了门。万国坐在那思考着。
这是万国最担心的事。他就怕仓里满在西安会一时兴起,像多年前一样吆五喝六地在展会上把圈子里的人都喊过来一起喝酒,还想着大家都围着他喊老大。十年前可以,现在不可以。今天的江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江湖,今天的仓里满也不是十年前的长脚Lehman。他仓里满现在只剩最后一层纸没捅破,那就是他自己的幻觉。一旦连幻觉都破了,万国怕仓里满的内心会崩溃。毕竟,他已经呆在的办公室做宅男很多年了。其实他这次瞒着仓里满来到西安就是为了在场面上帮他撑住那个幻觉泡沫,让那个泡沫能晚一点破,再晚一点破。可是现在,他果然提出来要见一见圈子里的老伙计,而万国几乎已经能看见到时候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场景。该怎么办?难道那个泡沫明天就要被捅破?等等,对!也许这个人可以帮忙。
这时,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不对,好像有人在敲门!
万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过头去盯着房门。果然,又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万国看了看卫生间的门,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完事。于是他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房门。然后,他就看见柴非那张吃惊的脸。
“万总?你怎么来了啊?”
“柴总?你怎么来了啊?”
“我们俩好像都不是这房间的住客啊,对吗?”
“对啊!我是来帮你开门的,那你是来干嘛的啊?”
“我是来请你帮我开门的!”
“你,是不是和他约好了的?那我得噶苗头啊!”
“别瞎说!我是试着来看看他有没有睡。没睡的话就和他聊聊,如果睡了就算了。”
“哦!难怪那么轻地敲门。那敲门的声音容易让人起疑心——太暧昧了!”
“你在就更好了,否则我还有点害怕呢这孤男寡女的!”
“哦!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都是为了工作么。你知道我和他还有很多事要谈的,视频啊,什么的。”
“看起来有很多事要做,噢?”
“我们一起聊啊!他还没睡吧?我们三个聊天,一定有意思,怎么样?我是很晚睡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一分钟前我还想起你。”
“瞎讲有什么讲头的啦!”
“我真有事要你帮忙。你快进来,站在门外黑灯瞎火的才是瞎讲呢!”
柴非轻巧地跳进了房门,差不多正好落在万国扶着门张开的臂弯里。万国迅速松开了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柴非低声地问:
“哎唉!他不在啊?”
“你坐着,我去看看。你坐!”
柴非疑惑地坐了下来。她看着小桌上的酒和菜,和两个精美的小酒杯。
万国走到卧室,发现仓里满已经倒在床上睡了。他走过去看了看,见仓里满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便转身走进了卫生间。片刻,“哗哗”的流水声消失了。
客厅里,柴非拿起小酒杯在手里转动着。她脸上有种颇为妖娆的酒红——拿着酒杯还挺配。她听见万国在卧室里轻声地喊:
“喂,你醒醒!柴非来了!你不是要找她商量事吗?”
柴非侧头朝卧室看去,没看出什么名堂。她又低头抚弄酒杯。万国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睡吧,我和柴非说。”
柴非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那种“别装,我什么都知道”的微笑。稍顿,万国出现在卧室门口。他正要关上门,想了想,然后又把门推开了。
“刚才喝多了。他酒量不行的。”万国说。
“干嘛把门开着呀?我们说话要吵着他了。”
万国故意提高了嗓门,“开着吧。他这人疑心重,万一醒过来发现我俩关在门外说话他又得多想。”
说着他坐了下来。柴非继续把玩着小酒杯,一直没说话。万国疑惑地看着她。稍顿——
“就两个酒杯啊?”柴非问。
“啊。特地从上海带来的,没想到你会来啊!”
“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一号的酒?”
“土疙瘩酒。你买不到。”
“我才不稀罕!我还怕有毒呢。”
“哎!这看来不让你喝一口还不行了。呣……要不然就拿红酒杯喝一口?”
柴非的脸更红了——还没喝酒呢!她看着桌上的土疙瘩酒壶,突然一手抓了过来。万国忙伸手止住她,“这……别乱来!这酒你可没喝过!”
柴非瞪了万国一眼,然后仰头举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就开始长流水!万国惊呆。
“哎!什么酒啊!辣!”
柴非放下酒壶,倒吸着冷气,瞪大了辣到了的眼睛。
“看来你喝酒也就是图个热闹。”
“对,其实我不懂酒的,就爱瞎闹。上次和美歌她们喝酒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你别吓人。”
说着,万国把酒壶拿到自己这一边,“不能让你喝了。你要在这房间醒不过来,我倒是无所谓,我们仓总可毁了一世英名了。”
“对了,你怎么也来了?你没让我给你留房间啊!”
“我就睡这沙发上了。节约点,老贵的这里的房间。”
“少来。说,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他说想召集圈子里的人明天聚一聚,就在这个套房里,喝喝酒,叙叙旧。”
“呵呵,算了。现在的人,谁还喜欢这一套?老土了。”
“他还是有点念旧。”
“圈子里的人都说他忘旧,哪是念旧。多少年都不出来走动的,骄傲着呢。”
“帮他了却这个心愿吧。”
“喂!别吓人好吗?了却心愿?要死了啊?”
“你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柴非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她的脸借着酒劲红得透明,“你这轿子抬得比我的情商还高!我情商再高,遇到无情无义的人还不是窝西空。”
柴非突然暗自神伤了起来。万国看着她,然后掏出了手机,“我一到酒店就收到了不少展会信息,都是你的平台做的吧?很不错。”
“你要我帮你在平台上发一个贴?”
“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有人会来吗?现在的人,花出去的每一分钟都要算回报的。”
“你说对了。所以我们不应该担心有没有人来,而是要策划出这次活动的价值。对吗?”
“难怪圈子里的人对你评价那么高呢,万医生,你很会说服人,真的,你的话听着舒服。”
“我只讲道理。”
“少来。我都还没答应呢你就开始鼓动我策划这个活动的价值了。真是个谈判高手!”
“这个价值必须是三方得利,仓总,来参加活动的人,还有,就是你。”
“呀!连我的小算盘你都看出来了啊?我还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你自己说的,现在的人花出去的每一分钟都要算回报的。你也一样,没什么奇怪。”
“你呢?”
万国一愣。他发现柴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嘴里在说:
“都说万医生是个不买账的人,这一次瞒着老大跑到西安来,房间都没有,有点掉价呀!”
万国转过头看了一眼卧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柴非还在盯着万国看,“我们的万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看来看去看不懂。”
“好人!”
“有一半的可能是好人,还有一半的可能是坏人,而且万一是个坏人就是个大坏蛋!”
万国拿起酒壶倒满了自己的酒杯,然后把酒壶推到柴非面前。万国仰头就要喝,被柴非止住,“你少喝点。我知道你的肝都已经喝坏了。不如我替你喝!”
说着,她又把酒壶举过头顶,往自己的嘴里长流水。万国看着她。
“哎!现在我知道什么是好酒了。”柴非晃着脑袋说,“呣,香!很柔,很顺,像一个40岁的女人。”
她抬眼看万国。万国一仰脖子,还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对不起万医生,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说了要讨论明天请大家来和仓总叙旧的价值,你却一直叽叽歪歪。”
“呐,其实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呀,所以才和你闹着玩呢。”
“说。”
“我发英雄帖,让韩门第一个留言,让他站台。这个必须的。”
万国微微一笑,“你有这把握?韩门可是个鼻子朝天的主,除非你能捏住他的鼻子,否则……”
“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干嘛为了我?值得吗?”
“你不说我情商高吗?这就是我的情商。说实话,我敬佩你,万医生,真的。”
万国抬眼看柴非,发现她面若桃花,眼含醉意,正定央央地看着自己,嘴里在说:
“我们的仓总,长脚Lehman,能够有你,这么多年,真是上天赐给他的福分。”
万国又转过头去看向卧室。镜头从卧室的门往里推进,仓里满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能有仓总,也是我的福分。”万国说。
“这个忙我帮定了!”柴非一拳砸在桌子上却没发出声响。
“说吧,什么条件。”
“真没劲!”
“你都说了我是一个谈判高手。”
“那好,明天让我发布我们做的关于仓总的视频!”
“仓总最后点头没有啊?”
“要他点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本来就说好在西安展会上发布的,他就一直没点头。”
“都已经制作完成了?”
“我这就给你看一遍么,你看看,不要做得太好哦!我们的陈真是个天才。”
说着,她拿着手机站起身来,轻巧地跑到万国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刷手机,“我给你看最后剪辑的版本。”
“也对啊,视频和英雄帖一起发,倒是看起来像一部好莱坞大片了。”
“黑帮大片。”
“呵呵,他倒是喜欢《教父》。我们油醋街一号酒吧里贴得到处都是《教父》的海报。”
柴非突然瞪着双眼抬起头来,貌似脑子里有灵光咋现,“《教父》?”
这时,隐隐约约传来如泣如诉的小提琴《教父》主题曲。在音乐声里,柴非在刷手机,万国在低头沉思,镜头缓慢地移动到卧室内,床上的仓里满仍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但是,他的右眼角,有一行眼泪,正在悄悄地滑落。音乐继续如泣如诉地流淌着……
这天晚上,在西安城的这个角落,仓里满独自躺在床上,觉得很无力。他回忆着20年来走过的风风雨雨,20年来遇到的男男女女,不禁落下了冷冷的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执意要在明天和圈子里的旧友相聚。是告别江湖?是东山再起?他突然糊涂了。
没有灯光的客厅,只能看见从卧室里透出的夜灯那幽黄的亮点。万国躺在沙发上,睁着眼。
而此时的万国,却心明如镜。他已经意识到,自从仓健和胡晓丽来到的那一天,仓里满便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他开始多疑,开始经常犯病晕厥,而且开始健忘。他知道,一个人性情的变化,一定和某些事件的发生有内在的联系。那么,在仓健和胡晓丽来到上海之前,发生了什么呢?很显然,谭斌在磊矶村遇难,就是一个最大的谜。自己下意识地把江山安排到史云身边工作,到底要干什么?他审问着自己的内心,辗转不能入眠。
万国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没想到掉到了地上。他迅速地爬了起来,重新睡好。
柴非黑黑的房间里书桌上的电脑刺眼地亮着屏幕。柴非坐在书桌前还在工作。她喝着咖啡。
夜已深,柴非还在编辑着明天要发布的英雄帖。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万国提出的要求。还有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紧接着展会就正式开始了。她要负责所有的视频采编和微信平台内容推送,还有自己策划的韩门的大会演讲,哪有时间再去顾及千马集团仓里满仓总要举办的私人聚会?可她就是答应做了,她只能自己笑自己,太任性,太率真。现在自己只能默默地编辑着英雄帖,连韩门是否已经到酒店都顾不上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