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一会儿让你的章警察和你说。呵呵,我们还是先走了!”
说完,他又盯着仓健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眼,貌似匆匆一瞥,但像一把利剑,刺得仓健一哆嗦——老资格的警察都有这本领。
郝处长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于芳看着他。郝处长看着仓健的背影,还有远处的黑叔。
于芳说:“领导,那个光脑壳的人,看着不利索。”
“呵呵,他看见我能利索吗?”郝处长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啊!走吧,以后再和你聊。我肚子饿了。章颐这小子可有好吃的等着呢!”
“也不一起把我们捎回家。这人!”
这边,章颐跟着黑叔和仓健往车库走去。仓健拉着行李——早就该把行李接过来了么,拎不清!黑叔边走边打手机。
“接到了。嗯,正往车库走呢。你要不要……哦,那行,一个小时。”
章颐笑眯眯地看着仓健,然后又给了他一拳。仓健对着章颐傻笑。黑叔收起手机说:
“我和老板说过了。他说等和你见了面再聊,不想在电话里磨叽。呵呵。”
“他就那样的人。多少年了,没变。”章颐笑着说,“啊呀,我就怕一会儿啊,喝不了几口。”
“今晚的酒能少吗!你知道老板准备了什么酒。”黑叔说。
不一会儿,一行三人走到了车库。
就在同时,在机场出发大厅里,Johnny大踏步地走来。他身后跟着拉了Johnny大行李的小王。Johnny止步,回头和小王说:
“谢谢你,小王。你不用再送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用客气。高总关照的,要一直送你进去。”
“真的不用。来,把行李交给我,你早一点回家吃晚饭!”说着Johnny伸出手来要拿行李。
“这……好吧,那我不打扰您了。您一路顺风!”
小王说着把行李交给Johnny。
“谢谢你小王。我们下一次见。我会经常来上海的。”
“好!再见!”
小王转身离开了。Johnny站着不动,一直看着小王走了很远,然后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机场茶餐厅内,Johnny和Eric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各放着一杯咖啡。
Eriy,谢谢你让我在浦东机场和你见面。”
“是我应该谢谢你,Eric,这里很远唻,这个机场,你还过来。”Johnny喝了一口咖啡。
“我现在还是朗飞的员工吧?”
“对啊!虽然你离开了办公室,可公司还要支付你一个月的薪水。所以你还有一个月。”
“那我现在和你谈话,没有违反公司的规矩吧?”
“什么规矩?我没有规矩。Eric,我看你,你有一点点,怎么讲,stubborn(顽固)。”
“顽固?是有一点,不,是很严重。我很犟的,所以吃不开。”
“什么吃不开?”Johnny一脸疑惑地问,“你要吃什么?我们可以点。”
“我喝咖啡就可以。Johnny,我不想知道你们今天开会讨论了什么,我猜也猜得到。”
“是吗?你猜猜看。”不在办公室的时候Johnny貌似也蛮可爱的。
“是不是高总要晋升Jojo做全国市场和销售总监成为朗飞中国的二号人物?”
“对啊!他是不是以前和你说过的?”
“没有。他和谁都没有商量过。就连Jojo自己也很吃惊吧?”
Johnny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对此未做评价。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Johnny,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因为我没有证据。你明白吗?”
“好像明白,好像不明白。你要说什么?”Johnny 被弄糊涂了。
“我现在只能说,你要小心,be careful。其实千马公司不是我们的敌人,是盟友,是ally。”
Johnny琢磨了一会儿:“千马是我们的ally。OK,good to know。那么,谁是我们的敌人?”
“是我们自己人,朗飞的人。这种事在之前很多类似的收购案中都有发生。”
“你说的,都是manufacturer(原厂)收购distributor(经销商)的案子吗?”
“Yes。你想一想,朗飞收购千马,这是买卖,是business,一定是双赢的,不是吗?”
“Lo like to see our business in aged. her does Qian Ma.(Longfly不想看到在中国的生意受损。千马也不想这样。)”看来Johnny还是觉得飚华语比较累。
&ly! So, if ao termiheo remove Qian Ma from the market, but not to buy them out, he is your enemy.(对极了!所以,任何人如果告诉你要终止和千马的合同以最终把千马赶出这个市场,而不是告诉你要收购千马,那么,这个人就是你们的敌人。)”
Johnny紧蹙眉头,貌似在仔细回味Eric的话。这时他想起了高明说过的——
“This is my deal. First of all, I will help Tea Hall collece that Qian Ma is not pliah Fow this is the poi rid of Qian Ma. I know it, and I know it that you ’t say it openly to me, even in this room. That’s asted a great deal of time tonight. You just ot say it!(这是我的要求。首先,我会帮助‘天和’收集千马没有遵守FCPA的证据。我知道这是把千马踢出局的关键。我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不能和我明说,即使在这个屋子里你也不能说。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今晚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你,就是不能说!)”
Eric默默地喝着咖啡,眼睛看着一直低头沉思的Johnny。Johnny暗暗嘀咕着:
“Ming did suggest remove Qian Ma as soon as possible, usihings. But, how about Williams? Was Williams actually with Mi he just ot say it openly?(高明的确建议尽快通过FCPA的事情把千马赶走。问题是,Williams怎么想?他是不是也同意高明的主意,只是没有办法公开地说出来?)”
这时,Eric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说:
“我看你应该进去准备登机了,Johnny,如果有机会,我们下一次再谈。”
Johnny站起身来,和Eric紧紧握手。
“我很快会来上海的。对了,你最后一天为Longfly服务的日子是……”
“3月7日。过了3月7日我就不是Longfly的雇员了。你再找我可能会很麻烦。”
“应该不会有麻烦啊!我们是朋友么,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喝喝咖啡呢?”
“也对。呵呵,那保持联系?keep in touch?好,我走了。你进去吧!”
说着,Eric拿起自己的双肩包转身走出了茶餐厅。Johnny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又想起了那天在万豪酒店会议室内高明离开后Williams对自己说的话——
“So, he was tryi us khe King, not you, elling us not to do anything to him, he wao have free hands to do anything in the followio help Longfly, in his oarently, but actually, to help himself if I am n.(他在威胁我,或者我们,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懂我的意思。我不认为他在提他在朗飞的职业生涯的要求,他自己也知道那是瞎扯淡。他真正要告诉我们的是,他知道所有事情,他还会知道更多关于朗飞和千马双方的事情。所以,他想让我们知道,他才是王,不是你,也不是我。他在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一年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管他。在这一年,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帮助朗飞,不过只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要帮他自己做事。)”
Johnny拖着一只小行李箱,慢慢地走向标有“国际出发”的出境口。他还在琢磨着:
“Ming may have had his own agenda as Williams me if Williams had the same iion, I ’t do anything to Ming. This is obvious. So, the key point is, what did Williams think of Mi we use Finate Qian Ma? God damn it! ossibly know this?! The old man won’t give his dire this. I ly guess.(高明也许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就像Williams说的那样。不过,如果Williams也有那个打算,我就不能对高明下手了。这是很明显的道理。所以,关键是Williams到底怎么看高明那个利用FCPA终止和千马的合同的主意?妈的!谁会知道呢?老家伙是不会给这方面指示的。我只能靠猜。)”
边警在出境口检查了Johnny的登机牌后,Johnny走进出境通道。这时,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出发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万千地说道:
“What an amazing city!(多么美妙的城市啊!)”
然后,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消失在赶往世界各地的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