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李教授的家?”石龙岗颇为吃惊,“天!这么大,还能桑拿!”
“对了,说到李教授……”仓里满不再理石龙岗,而是转身对着黑叔问,“黑子,李教授的航班改在了几点?”
“明天早上7点35分。老爷子得起早。”
石龙岗插嘴问:“干嘛赶那么早的飞机啊?老爷子太累了!”
黑叔说:“本来是今天的飞机。我和本子都已经把老爷子送到机场了,结果被老大喊了回来。”
石龙岗夸张地问:“老大,你,你居然把老爷子从机场给截回来了?他可是李老爷子啊!”
“我今天必须要见老爷子一面。刚才我们就在里屋聊天来着。”仓里满淡淡地回答。
石龙岗差点脱口而出问“你们在里面聊什么?”,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改口说道:“那你把我也截过来了,看来,我和老爷子一样重要哩!”
“没错!你很重要!”仓里满说着伸出右手,放在石龙岗的手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继续说,“龙岗,我现在非常需要你,比之前10年里的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
石龙岗故意压低了嗓门说:“情报?”
仓里满用力拍了拍石龙岗的手背,点了点头。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记住!你他妈的不是我的什么后勤队长,你是我的情报队长!”
石龙岗得意地说道:“妥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小美的声音。
“油醋街一号鼎鼎有名的大排面啊!天!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来帮我端一下!”
小美端着满满一盘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杨高南,也是一盘面。
当二楼大碗面飘香的时候,在三楼的书房里,李云鹤的保姆李姐正在一旁摆弄着一套茶具。她有条不紊地沏着茶。李云鹤和孙四平坐在书桌旁。片刻,保姆把茶端到李云鹤的书桌上。
李云鹤说:“你去休息吧!蛮晚了。”
李姐点了点头离开。孙四平看着她走出书房,然后说:
“仓里满今年好像开局不利啊!他刚才又哭又笑的,老师您怎么想?”
“他20年顺风顺水,必然会转转弯子了。”李云鹤淡淡地说,“人不可能永远顺的么。”
“这小子20年来做的事情的确可圈可点。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很佩服。”
“说的是啊!如果真有什么人要毁了千马公司,我也会觉得可惜。”
“老师,那个韩门,他已经开始做了。说要查前10年的帐,千马这次首当其冲。”
“韩门这个人要做什么事,没人能拦得住。他就是个疯子。不过,我相信千马没事。”
“这个我们心里都清楚。毕竟,我们是看着他20年怎么一路走过来的。可是……”
李云鹤转头看着孙四平,问:“怎么?你担心韩门意在沛公,非要报那一箭之仇?”
孙四平点了点头。他先帮李云鹤倒茶,然后自己也倒上。他接着说:
“您知道,’疑罪从无’和’疑罪从有’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韩门现在是假定千马有罪了?这个人!”他停了一拍,然后说:“你,千万不能插手!”
孙四平忙说:“我不会插手。我不能害了他。”
“你的这个他,是谁?”
“仓里满。”
说着,两人心事重重地各自喝茶。一会儿,李云鹤又开口了。
“四平,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也许你可以教教我。”
“您说,老师!”
“刚才里满说什么公司正在准备收购他的千马。这是怎么个说法?”
“是朗飞公司。”
“哦,对对对,这名字听起来耳熟。这是怎么回事?”
“我先问老师一个问题。您听说朗飞公司有多久了?”
“多久?那还不是里满告诉我的,是在20年前?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
李云鹤端起茶杯。他脸上的皱纹开始慢慢地拧成两个字——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