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回到百草园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浑冥,鹊鸟归巢,晚风渐起。
去城隍庙往返一趟,对修道有所小成的许仙来说自不算什么,但姐姐许娇容却有些疲累了,她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店内照顾生意,本就不怎么出门,缺乏锻炼,这次又一口气儿走了十余里路,身子就有些吃不消了。
看见姐姐走路时偶尔眉头微蹙的模样,许仙不免有些心疼,她之所以会这样,还不都是为了自己。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不如今天让我来做晚饭好了。”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偷偷注意着她的神色。
但姐姐又哪里有同他商量的意思,闻言柳眉一竖,微微训斥道:“汉文,你胡说什么呢!下厨房该是女人家的活计,你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面带薄怒之色。
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许仙心里暗叹一声,表情有些无奈,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姐姐最近连酱油都是不肯让他帮忙去打的,又怎么会允许他去亲自动手做饭呢?
后世当中,男人做饭实在是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夫妻二人,本就一体同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分什么彼此,谁做饭还不是一样?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但在这个男权主义至上的年代,男子做饭,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件荒谬之极的事,不是惧内,就是内室不遵妇德,十成十的要遭人笑话。
算了,以后自己偷偷做给小白吃就好了,她应该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吧,许仙心里默默想道。
许娇容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气恼,忍不住说教起来,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娇容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却是李公甫放衙回来了,李公甫每天早上辰时上衙,午后酉时放衙,倒有些类似后世的公务员,算得上是半个朝廷在编人员,除了薪水低些,偶尔受到县令训责以外,倒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许娇容闻言朝李公甫看去,笑道:“没什么。”言罢又转头瞪了许仙一眼,凤眸微竖,这才道:“我去做饭了。”起身款款去了厨房。
李公甫狐疑地看了许娇容离去的背影一眼,转头问许仙道:“你怎么惹娇容生气了?”
“……”
许仙仰天无语泪长流,天可怜见,这万恶的旧社会,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来救救自己啊!
夜里时候,室内一点烛火微亮,释放着温暖的光芒,许娇容端来一盆烧好的洗脚水,道:公甫,衙门里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赶快洗洗脚,解解乏吧!“替他除去外衫,委下身子伺候起来。
李公甫笑道:“有娇容你陪着,怎么都不累的。”
许娇容闻言脸色一红,下意识白了他一眼,微嗔道:“尽会胡说!”心里却美滋滋的。
方洗罢,将水倒掉,许娇容重又打来一盆温水,脱去自己的裹足白袜,顿时露出一截如白瓷般的美zu来,依稀可见雪白肌肤下细小的血管,但足侧却有两个因赶路而磨出的血泡。
李公甫见状眉头不禁一皱,心疼道:“下次再去庙里祈福喊个轿子也好,不要再走着去了,家里不差那几个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