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目光中似乎有着泪光,前方汉先生的身姿,已经不再像是过往的记忆中那般的挺拔。过去的时间似乎在这时候流转,欢快的时光在眼前划过,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间啊,现在却只叫人胸口发疼。
查理的声线有些颤音,但是依然稳定:
“背负的罪责将如磐石般厚重,烙铁般让人疼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随着声音的落下,高亢的女声自铁的书中穿出,接过了控制,女声纤细高亢宛若升入云间。可是但凡细心的聆听就能发现歌声中满是痛苦与悲伤,写满了背离的伤感。
随着歌声,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虚无的影子,衣装革履,环列在汉先生的周围。撒下各自的目光,就像是目睹一场盛大的审判。
中央站立的汉先生抬头环视过层层虚无的面目,神色便愉悦起来,他对着这些快要消失在记忆中的老友招招手。
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些人早就死了在遥远得过去。现在出现的只不过是残留在时间中的影像。
为首之人朝前一指,炽烈的火光炸开,穿过汉先生的身躯。半空中倒映出了汉先生灵魂本质。一条潜藏在白色流云深处,吞吐着无数烟气的鲸鱼。
巨大的身躯上满是铁锁与沉重的烙印,束缚着灵性,无时无刻不再摧毁着形体。
铁书上方的空气中构建出复杂的图案,千百道符文亮起,红灼的就像是太阳的颜色。图案倒转,印在鲸鱼的体表。白烟从接触处腾起,构成了永不褪色的沉重烙印。
查理知道这种疼痛的程度,灵魂脱去了肉身的保护,纤细敏感,即便温度的差异就能带来钝疼。更别提烧红的铁印直接烙上。
那是远超分娩的痛楚。
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疼痛。
可汉先生只是站着,平淡的望向遥远的前方,望向人群中央那张高高立着的座椅。手握权杖,身披华袍的女人端坐着,翡翠般的目光像是深深的湖水,看不清深处。
汉先生朝着女人伸出双臂,像是在寻求着慰藉。但是语气却像是在咀嚼钢铁般森然:“好久没有见面了,我的生母。养育者,还有黑暗之森的皇后。你看,我还活着呢。
很抱歉还没有去死呢。”
街道边上。
阿诺看见了那道遮蔽天空的阴影,庞然的鲸鱼山脉般横亘在亚南昂安科市的上空。
随后那长蛇转头扎入泰武河中,激起千百层的水花。
随着长蛇的消失,疯狂正在逐步消退。街道中央的疯狂舞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倒在地上哀嚎起来,两只手捧着肠子往回塞去。
阿诺不忍再看,低下头来。哈瑞却是完好无损,只是因为灵性的亏损晕倒在了地上。阿诺松了口气就准备背着哈瑞前去中央医院。
手臂刚刚拉起哈瑞的衣领,却看见了团璀璨的黑光从哈瑞的帽子中掉落。
梦魇结晶?阿诺迟疑伸手触摸,耳边传来系统的响声:
“获得梦魇结晶超大块。”
阿诺刚刚触碰到冰凉的表面,眼前便是一阵低沉,阿诺感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拉进来结晶深处。
漆黑的深邃中,透过无数的黑烟,一道叼着烟斗的人面正在戏谑的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