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猛地感到窒息,就像是闸门截断。呼吸成了奢望。
老柯克猛地睁大了眼睛。右手像是钳子一般卡住了脖子。
怎么了?嘿!我的右手!我的右手怎么不停使唤!脑中闪过迷乱的思绪。
他竭尽全力用左手拉着右手。
意识逐渐模糊。终于眼前陷入一片最为深沉的漆黑。老柯克歪头倒在柜台,顺着柜台倒在地上。
死前最后闪过脑海的却是阿诺的话。
“这雕像来路不正,小心点。”
老柯克最后一丝意识有若烛火飘散。
我为什么不把这...黄玉给那侦...探...
............
阿诺自从知道几天之后就要进行钟表学徒考核,心中就慌张无比。没日没夜的进行制作钟表的操练。但是想到结果,阿诺不自觉露出丝苦笑。
阿诺本来以为钟表的制作并不困难。只要按着零件图进行加工,再按照装配图把加工好的零件装在一起就完事了。却没有没想到真正动手的时候出了大麻烦。
首先是表胚,就是手表最外面的那层东西。零件图上有着外形和尺寸,看上去就复杂。不过阿诺凭着留下来的记忆,以及自己穿越前在天朝的底子勉强看得懂。
然而这玩意儿竟然全是要靠手上功夫切割打磨出来的?没有车床,没有钻床,没有磨床。唯一能量尺寸的,只有一把老旧的游标卡尺。关键是这游标卡尺总不能自己打磨一下就测量一下吧,每次打磨,要么是过了尺寸,要么是不到尺寸。
阿诺还迟疑的问着师傅特纳:
“我们店里没有车床么?全靠手工磨制这精度有保障么?”
特纳冲着阿诺骂骂咧咧,吐着口水道: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车床?那种粗糙的玩意儿能做出精密的手表?我们钟表匠世世代代都是靠着一双手,一双眼睛!”
黑夜之中,阿诺对着从窗外洒下的月光,坐在桌前。
他拿着游标卡尺量着磨制完成的表胚。不管怎么努力,表胚都不是很圆,在游标卡尺的测试下,不能达到所需的要求。
颓丧的将再一次报废的零件仍在桌上。
明天便是学徒考试了,自己却连基本的零件磨制都无法完成。基本已经宣告学徒考试迎来死局。
这样肯定不行啊!学徒考试本来就严格,七年学徒生涯满后,少有第一次考试就能通过的学徒。一方面的原因是考核确实难,另一方面原因是师傅盼着学徒们不要直接出师,想他们再在工坊里做几年免费劳动力。
但是阿诺真的不想再待在这潮湿狭窄的阁楼中,嚼着如同石头一样的黑面包。呆在这恶臭的格林兰特街区,活得像是一头猪。
别提自己向望的咸鱼一样的安稳生活了,连最基本的生活要求都无法满足!必须要想想办法!
阿诺没有头绪的在阁楼中踱步。他忽然想到了从狂人知识中获得的能力。
“澄澈之眼:拥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视野。仪式需要:四色蜡烛。仪式过程:四色蜡烛充能后,以绿(土)/东,红(火)/南,蓝(水)/西,黄(气)/北的次序放置蜡烛,用清水洁净自身,身前放置仪式媒介。仪式媒介:清水。”
“火元素充能:在底部刻上红龙标志。水元素充能:在底部刻上人鱼标志。气元素充能:在底部刻上新月符号。土元素充能:底部刻上月亏符号。在月光下诵念咒语。”
拥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视野?磨制零件不就是需要一双慧眼么?看上来或许可行?试试吧。
他拉开抽屉拿出蜡烛。用刻刀依次在蜡烛底部刻上红龙,人鱼,新月,月亏符号。这些符号是随着狂人知识一同进入脑海的。
阿诺转过身体,面向东方。
他小心诵念道:“土元素,东风的守望者Ghob,土元素之统治者,请赐予我力量。时代的智慧,冬季的搬运工,进入蜡烛,我用此蜡烛作为祭坛与你的钥匙。”
他谨慎诵念道:“火元素,南风的守望者Djin,火元素之统治者,请赐予我力量。青春的好奇,夏季太阳,进入蜡烛,我用此蜡烛作为祭坛与你的钥匙。”
他安静诵念道:“水元素,西风的守望者Nska,水元素之统治者,请赐予我力量。成熟的智慧,秋季的落叶,进入蜡烛,我用此蜡烛作为祭坛与你的钥匙。”
他平稳诵念道:“气元素,北风的守望者Paralada,气元素之统治者,请赐予我力量。万物焕然一新,自由纯净的力量,进入蜡烛,我用此蜡烛作为祭坛与你的钥匙。”【1】
阿诺伸出刻刀,从东方围绕自身逆时针画圆三次,莫名的蓝白色自刻刀顶端喷涌而出,围绕刻刀的轨迹形成了圆。
广阔无边的力量自明亮的月光中垂落,进入了四个蜡烛中。明亮的光芒隐隐从蜡烛内部涌出。绿色,红色,蓝色,黄色。
蜡烛充能完成。
阿诺将蜡烛点燃后按照绿色在东,红色在南,蓝色在西,黄色在北的次序摆好。在早已准备好的装有清水的玻璃瓶放在四只蜡烛中央。
他低声诵念着咒语。蓝白色的光芒自燃烧的蜡烛中漫出,落入清水中,阵阵蓝白色光芒后,蜡烛的光芒暗淡了些。
阿诺将刻刀举起,干净利落的划断了圆。蜡烛熄灭,蓝白消散。
仪式完成了。澄澈之眼完成制备。
阿诺疲倦的收起刻刀和工具,从玻璃瓶中倒出了些水,抹在眼睛上。
不知道这澄澈之眼到底有没有用...
阿诺谨慎的望向周围。
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口水。
这效果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