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王勇才拉扯起来比德与库克，四个人并肩而立。

史林说道：“王先生，你现在要返回那汉人营去吗？”

王勇点点头。

“比德兄弟，你们也随王先生混入汉人营吗？”

“要去的，要去的。”两个年青牧民连连点头，应道。

史林望了望左边的烟尘，说道：“看起来，薛老丈已经分兵围住了汉人营。王先生当然武功高强，能够冲杀得进去。不过，咱们弟兄临出来时，已经与薛老丈约定了暗号联系的方法，我相送王先生一程吧，若是遇到了薛家兵马，也好周旋。”

王勇很高兴，说道：“不必厮杀，自然最好，多谢史兄照拂。”

于是，四个人翻身上马，扬鞭向西边的汉人营奔去。

一路之上，四人随意闲聊。王勇向比德和库克打听上官图真的身世，比德和库史也不隐瞒，坦率相告。

原来，这上官图真的老父亲，本是这绵薄山周围的一个小部落的酋长，晚年的时候，这位老酋长的部下牧民有七、八十户的规模。老父亲死后，诸子平分遗产，年青的上官图真得了十余户牧民，数百头牛羊，十余匹马，诸兄弟们分散开来，各自独立。

以后的五、六年间，大多的兄弟们都混得不好，有的耗尽了继承下来的部民、财产，自己也沦为了普通牧民，甚至有二个兄弟在与其他部落的战斗中丢了性命。混得较好的兄弟，也仅仅大致上保存住了部民畜群，艰苦谋生。

上官图真却是一个很有本领的人，智勇双全，处事公平，很得部下们的爱戴。部落牲畜渐渐繁盛了起来。就像周围的其他小酋长那样，上官图真也经常被卷入部落之间的血腥杀戮，这些杀戮的起源，已经无从可考。从来不曾停止过，也永远不会停止。上官图真不仅是一个勇猛无敌的武士，而且懂得运用智谋，所以，他很快地就在部落之间的混战中脱颖而出，每打一次胜仗，都会抢来更多的牧民和畜群。所以，五、六年间，上官图真也就是三十岁刚刚出头的时候，部下竟然拥有了上百户牧民，甚至超过父亲晚年时候的规模。

而且，周围的小部落们都对上官图真表示畏服。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上官图真的势力会以更快的迅速发展、也会发展得更加强大。

可是，草原上的社会生态却并不是这样的，绵薄山周围的无数小部落，生生灭灭，不知其数凡几。但是，以一百户牧民的规模为界限，却是一个打不破的发展瓶颈。

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绵薄山周围有四、五个规模超过数百户的大部落，这几个大部落联合统治着周围的数百里草场，凡是有小部落发展得异常快速的，必然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一旦规模超过百户，这几个大部落必定联手镇压，以防止有潜在的竞争对手挑战他们的统治权。

这样的机制一直良好地运行了至少有二、三百年的时间，不知多少草原上的好汉英雄们在大酋长们的刀光剑影之下，含恨而死，喋血身亡，妻子部族分散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