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广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它不像公立医院有财政拨款，一直以来都是自负盈亏。医院的管理都是从商业角度出发，在不违背法律法规和道德的前提下，以赢利为主要目的。

方青云给医院赞助了这么昂贵的设备，医院方便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见。

“罗院长，照您的意思，给方天茂做手术，不是您的本意？”赵德仁目光密切地留意着罗凤娇脸上的表情。

罗凤娇显得很平静，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前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现在是了！既然家属态度这么满怀信心，咱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咱们医院已经接受了方青云的赞助！方青云说了，他给咱们医院赞助设备，主要不是为了让咱们给他父亲做手术，而是他的公益举动。他说了，就算咱们不给他父亲做手术，或者手术了，不管失败与成功，他都会赞助！”

“所以，罗院长您被感动了？”赵德仁想起刚才会议上方青云那极不友好的态度，有点不相信，方青云这么快就想开了。

“算是吧！赵医生，你就努力一次吧！”罗凤娇朝赵德仁投过来期待的目光。

“不可以的，我不能给方天茂做手术！”赵德仁抬起头，在罗凤娇惊讶目光中，解释道：“徐医生最近状态很好，而且，我刚和方青云闹了点别扭，方青云对我已经不信任和有些偏见，和徐医生很聊得来，所以，我觉得，这个手术还是让徐医生做最合适！”

“原来是这么回事！”罗凤娇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铁了心不给方天茂做手术呢！是这么回事......”顿了顿，继续说：“我刚才听老骆说，方青云原本也是执意要让徐文峰给他父亲做手术的，可是，徐文峰说，他最近没空，他家里有事，要请假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他还有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可刚才，他参加科室的会议！”

“他参加会议是提意见，他的假期已经得到批准！”

“......”赵德仁顿时蒙圈，既然徐文峰不给方天茂做手术，他干吗在会议上口口声声说，方天茂的情况可以手术？还跟方青云聊得这么火热？他安的到底什么心？

徐文峰的小算盘，赵德仁从楼上下来后才意外知道。

罗凤娇的办公室在大楼八楼，赵德仁的办公室在六楼。

从八楼下到五楼，在楼梯拐弯处，赵德仁听到科室两名副主任医师在交谈。

其中一人神秘兮兮地对另外一个人说：“你知道徐医生为什么开会的时候，再三强调，患者方天茂可以手术吗？”

“为什么？”另外一名副主任医师不解地看着对方。

“那是徐文峰的雕虫小技！”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亲耳听到徐文峰说的！”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