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适定屁股一撅,将椅子扔到了里间,伸出双臂挡住,嘻嘻笑道:“没有烟丝,什么都没有。”
郑适贤冷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
郑适定笑而不语,双臂抱胸,堵住门口。他一个肥壮的身躯,几乎将门堵个严实,再无缝隙。
郑适贤就要硬闯过去,听到赵玄默轻咦一声,望向院中,奇道:“岩起,你在追逐什么人?”
郑氏兄妹也都听到了院中有人奔跑追逐,似是动上了手,一人大声呼喝,正是郑岩起的声音,另一人一语不发,却不知是谁。
他们兄妹习惯争执,互不相让,人尽皆知,但有小辈和外人在旁边,郑适贤顾及到兄长身为一庄之主的威严,总是会容让退步,止息争执。
钱六谷暗骂自己糊涂。本来嘛,他们争吵抢夺,也不用加意拦阻,只要说是有外人拜访,他们自然就会住手罢斗。
这么心念闪动,便见人影一晃,也不见赵玄默怎么屈膝纵跃,已闪过身旁,穿出门外。
郑适贤左掌拍出,想要将哥哥从门口逼走,就听钱六谷叫道:“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到了,庄主,二小姐,他要来拜见。”
郑适定忙道:“有请,快请。”
郑适贤果然停在当地,犹豫了一下,又往后退出,冷哼一声,道:“我去找老周问问,看他怎么说。”
郑适定对她笑笑,道:“老周会怎么说嘛,我先告诉你好了。”嘴巴嘟起,呜啊呜啊的几番嘟囔。
形象滑稽,让钱六谷为之哂笑,随即又碰见二小姐的冷眼,笑容僵在脸上。那老周原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郑适贤去当面问他,不懂哑语,听来自然就是那样的呜啊声响了。
钱六谷快步跑出来,一边心中纳闷,不知少庄主郑岩起一向害怕师父赵玄默和姑姑,怎么今日却敢在他们面前动手。不知他在跟谁为难。
他走出门外,便听噗通一声,有人摔倒,快步转过照壁,见到赵玄默往后退开一步,站在了柳树下。
地上躺着一人,却是新来的书童,他脸孔朝下的俯伏地上,一动不动,左手边一滩呕吐物,酸臭冲鼻。
郑岩起左手叼着他的手腕,右臂舒展,作势拿人,正是郑家散手的招数,这时见那人晕去,蓦地醒悟,便松手让开,随即又觉不妥,不该让他这样俯伏地上,便又满脸通红的上前将他扶起。
单夫子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看到了钱六谷,忙走上前来,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