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下分头行动。姚三树转过后院,正要从后墙攀过,忽然听到墙后脚步声响。他心下奇怪,悄然探头看去,见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容貌清雅,气宇轩昂,虽然面色清瘦,衣着破旧,但掩不住眉清目秀,气度不凡。
那少年踮着脚尖往上望望,随即轻叹一声,又转过了屋角。
姚三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是房子的后窗被青砖封了起来,堆砌严实。他心中一动,暗道:“这少年是谁?怎么他也来到了屋后,来察看后窗?”
原来,姚三树行事谨慎,要来到后窗救那哑女出来,以免撬锁破门,惊动了白宗正。这时看到那少年竟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自然甚感惊讶。
姚三树他顺着围墙,也转到了前院,从一个洞孔中往里窥看,只见那少年左手拿着铜锁,甚感讶异,原来那锁已然开了,挂在门褡上。
那少年推门进去,身影刚闪进门中,又退了出来,双手向前连连摇摆,道:“误会,误会,我是好人啊,我们是来救你的……”
他再退两步,那哑女也走了出来。但见她手足都得自由,行动自如。
哑女向那少年凝目注视,随即食指指向外边,连做几个手势,那意思简单易懂,是问这少年叫什么名字,为何与外边的同伴一起前来相助。
那少年说道:“若是知道姑娘能够自己解围,就不来多管闲事了。”言语之中,透着惊慌和不悦。
哑女面色微红,右手五指灵巧弯动,似是把什么东西折叠回收,放到了左手拿着的一个皮袋子里。姚三树凝目细看,却因为离得远了,看不真切。
只听那少年说道:“这条细钢丝好厉害。姑娘解开绑缚,打开铜锁,都是用的这个吧?”那哑女点点头。
少年接着说道:“外边的那个是我的好朋友,叫做萧瑜,我是刘小铁,咱两个最近摊上了些事情,需要些银两用用,盯上了那个姓黄的,谁知道他是个老油条,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将本钱都夺了回去。咽不下这口气,便一直跟踪过来,正碰见他和另一个坏蛋行凶,我们便商量好了,要来救你出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三树听到这里,大感意外,原来这两个小子既非哑女的旧识,也不是什么正经家伙,却是街头的扒手,盯着主顾来到这里,碰上了这档子事儿,两人路见不平,出手干涉。怪不得他们很轻巧的便翻到了房顶上,想来是平常上梁揭瓦,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过。
那刘小铁问毕,随即轻呼一声,道:“我真糊涂,快走……”牵着哑女的手,刚要出门,便听到白宗正脚步急促,从正面纵跃过来。那哑女被他擒住,历经折磨,对他很是害怕,便要从右首的围墙翻越出去。
两人走了过去,便听脚步声响,随即瓦片碰撞,哗啦作响,原来是白宗正已然翻到屋顶上,登高望远,将附近的动静纳入视线,自然是想到了有人趁机救人,要占据有利位置,及早发现。
姚三树不意白宗正这般精明,将身体贴在墙上,埋身到草丛中,一动不敢动,心内动念,筹思脱身之道,一边为那两个少年担心,知道他们这时候一旦攀上墙头,定然会被发现,但若站在原地,自然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