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卢变换了几次脸色,沉吟良久,方才问道:“吾怎知你是不是在诓人,若你想诱吾入死地——”
“若本皇想要你死,此时洞外就该立着三五位长生者了。”
金袍人讥嘲言道,转身离去,在临别之际,又留下一句警告。
“骨族与四灵山之事,就此揭过。另外,记住了,姜家的人,你不能动。”
白卢微微眯起眼,注视着金袍人走出洞外。
而后,有一道玉简自洞口飞来。
他接过玉简,其上粗浅地画了方圆千里的地图,在距此西南方六百里处标注了一点。
那是姬玄卿的藏身之所。
……
蛮荒,某间采药人的石瓦房内。
花香十丈,草香百里。
“娘亲,娘亲。”
冠玉青年姜子期在屋外熬着药,身侧,有一男童双手抱着一只青色葫芦,正入梦呓语。
忽而,百丈之外,风吹草动,一只灰兔跑进了阵脚之地,被困在了阵中。
姜子期叹了一口气,将男童抱入怀里,愧然言道:“孩儿,此地被人寻到了。”
可男童入梦甚深,一时不能醒转。
“也罢,这一路上,你未能有此佳梦,做爹的就不打搅你的清宁了。”
姜子期将男童抱入屋内,却见石床上的人已然醒来坐起。
“子期,叨扰了。”
姬玄卿面色惨白,却表现地很是淡然。
姜子期将男童安置在一旁的被褥上,又盖上了一层兽皮毯,这才回过身来言道:“玄卿兄,为帅者,最忌孤身入险地。我救得了你一回两回,可救不了你一世。”
姬玄卿轻轻摩挲着一块方形令牌,令牌似骨如玉,一面刻着一个“南”字,一面刻着一个“帅”字。
这是接风城的那位赐下的帅令,有了此令,他方才能够号令三十万蛮荒甲士。
“子期,算上这回,吾欠你两条命。”
姜子期没好气道:“你姬子大人的命值钱的很,若你真领情,今后就莫要再来烦我。”
“话说,是谁伤了你?”
姬玄卿微微一笑,言道:“是白起,不过,他也不好受。”
百剑透体,四剑穿胸,即便是最善体术的骨族长生者,也受不住。
“白起?你可别吹嘘了。”
冠玉青年似是有些不信,笑着走出门去,取药而回,却发现姬子大人已然睡下。
“这下,又得劳我喂药二十日了。”
而二人似是有默契般,都没有提到行迹暴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