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往桌子上拿碗,问:德义,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德义高兴地说:起了,我就叫它“傻子”。
山丹愣住了,奇怪地看着德义。德臣也像没听清似的问:你再说一遍,叫什么?
德义:“傻子”啊?怎么啦?
德臣笑了,说:妈,你看德义,给狗起什么名字不好,怎么能叫“傻子”呢?
斯琴:就是,多难听啊。它是只花狗,我看啊,叫“花花”或者“大花儿”就行。
德义:妈,它是公狗,怎么给起了母狗的名字啊?
德臣:那你凭啥给起叫“傻子”?
德义嘿嘿笑着说:我就看它笨笨的样子,给起的。咱妈不也总说嘛,赖名好养活。
山丹:那还不如叫“笨笨”或“大笨”呢,总比叫“傻子”好听。
德义有些急了,说:不行。我刚把它从窝里抱出来的时候就叫它“傻子”,再改名儿它该听不明白了。
斯琴:扯蛋!
德义急得要哭了,说:我的狗,取啥名儿还用你们管啊?
山丹说:行啊,叫啥不都是个代号儿吗?德义喜欢叫它“傻子”就叫“傻子”吧。傻人有傻福,傻狗更忠诚。
德臣也附和着说:就是。我也支持德义了。好好养着,很快就能长大,到时候山丹上地干活儿,有“傻子”跟着,就是个好“保镖”啊。
德义一听,这才有了笑模样,说:“傻子”还要保护喜鹊,还要保护我们全家人呢。
山丹说:等大哥回来,你求他抽空儿给“傻子”编个好看的狗窝儿,让它好有住的地方。
德义更乐了。
斯琴:德义,把狗离奶山羊远点儿啊,别把羊吓着,该没奶了。
德义:知道啦。
…………
下了一场雨,空气更加清新,远远望去,草原深处是一道美丽的彩虹,光鲜亮丽。
山丹指给德臣看彩虹,说:你看那彩虹,多好看。我说过,雨过天晴肯定就会有彩虹,你还不信。
德臣笑着说:我怎么不信啊?我信。
“信就好啊。”山丹看着彩虹,突然又对德臣说,“我想去草原采蘑菇,怎么样?不但咱们自己家吃,还可以晒干了卖钱。据说城里人可爱吃咱们草原上的蘑菇了。”
“那——我去吧,你在家照看咱妈和喜鹊。”德臣回答。
山丹得意地说:不行,咱俩都去。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是蘑菇圈,以前我去过。那儿的蘑菇一片一片的,像有人特意种的一样。
德臣:可喜鹊怎么办?咱妈自己看不了她啊?
山丹笑着说:我都想好了。去东院香姐家借马车,车上铺好毡子,咱们拉着喜鹊一起上草原。妈自己在家行,咱们早去早回,不耽误做晚饭。
德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了一句:你说啥?
山丹非常干脆地说:我说——咱俩带闺女一起去。
德臣想立即拒绝,但见山丹欢天喜地的样子,有些犹豫了,说:扎那哥家的马倒是挺老实的。这样能行吗?喜鹊太小了。
“都说驯马要从马驹开始,育人要从娃娃抓起,不出去见见风儿,小孩子也长不结实。没事儿,我已经准备一个大纸壳儿箱,把喜鹊放在里面肯定挡风。”山丹高兴地说。
美丽的彩虹并不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