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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和大雁一回到家,吉雅就问这问那。问山丹身体怎么样,母鸡给没给炖上,她爱不爱吃,她说没说还想吃啥……问得大雁心里都酸酸的,但她还是一一认真地回答。
全家人吃过晚饭,大雁收拾完就回自己屋了。青龙早看出她有些不高兴,就找机会回屋问她因为什么。
大雁轻声说:他们这家伙问的细啊,亏得我帮着把鸡炖上了,要不肯定挨训。
青龙笑了,说:妈那不是惦记山丹嘛。
大雁:光惦记她闺女就不管她儿媳妇啦?
青龙:你咋啦?
大雁:我那时怀孕,也没见她这么上心啊?我怀的还是你们老金家的种呢。
青龙赶紧把门关上,小声说:你瞎吵吵啥?怎么什么都说啊?你当初——当初少你吃短你喝啦?你也看到山丹家的情况,她怎么和你比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雁:哼——不说吃喝,就说我生了两个孩子,也没去过一次卫生院啊。闺女和儿媳妇就是不一样啊。
青龙:那孙子和外孙子还不一样呢,咱爸不是更喜欢咱们家的那俩小子嘛。
大雁:那也不一定。
青龙:这话到此为止,不能让爸妈听到。
大雁笑了,说:你当我傻啊?我就是和你磨叨磨叨,痛快痛快嘴吧。
“这才是我的好媳妇儿呢。”青龙高兴了,说着就想抱大雁,被她推到一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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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山丹要临产了。得到消息的宝力德和吉雅提前赶到,带山丹住进了苏木卫生院。
德臣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特别细心,宝力德和吉雅看他也有些顺眼了。
卫生院内有几株高大的杨树,这天,树上的喜鹊比往日叫得更欢。而山丹,听着喜鹊的叫声顺利生下一个女孩。
守在产房外的宝力德和德臣相视一笑。
宝力德:我最喜欢小姑娘了。家里俩小蛋子烦死我了。
吉雅:那你也不要太偏心啊。
喜庆的气氛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月子期间,吉雅几乎是天天常驻在桂丽丝嘎查,对山丹伺候得特别精心。这让斯琴很过意不去,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也一个劲儿地表达歉意……
小生命的降生,成为联系敖、金两家的重要纽带。出了满月,吉雅回去了,但也会和宝力德常来。
山丹家的大门外以及她住的东屋,还挂着红色布条。这是蒙古族的生育习俗,也是一种提示或者警示,意思是说这家有产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在孔雀屏草原,如果家里新生的是男孩,门前会挂的榆木或柳木特制的弓箭,以示男儿之勇;生女儿则挂红色布条,以示心灵手巧。不论悬挂何物,都是妇女生产的标志,并有驱邪镇魔之意。
炕上,刚刚满月不久的女儿“敖喜鹊”睡得正香,小嘴儿不时吮吸着,也许是睡梦中正在享用妈妈香甜的**吧。
趁着孩子熟睡的机会,山丹开始洗洗涮涮。
山丹去卫生院那天,院里的树上落着几只喜鹊,“喳喳喳喳”的叫个不停。而且在卫生院,她是听着窗外喜鹊的叫声来到这个世界的。山丹特别喜欢喜鹊,就和家人商量,别起蒙古族名字了,就叫“喜鹊”吧,很吉祥的。家人都觉得需要个喜庆的名字给全家人提提气,所以都特别赞同。
如今,“喜鹊”落在了敖家的枝头,给这个贫穷的家庭带来了无限欢乐。高兴归高兴,山丹却更加的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