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就这么随着他们潦草的决定我的人生,逃,赶紧逃!
郡主心里一横,先是大叫一声:
“唉哟”
让车夫受了一惊,顿时车速缓下来,等袁翼兴勒马停下还不及下马,那两个校尉不明就里准备凑过来的时候,两记重拳猛地挥出去,那两个校尉本能的后退了两步,郡主从车厢内一跃而出,作势飞跑。
袁翼兴冷笑一声,却并没有打算去追。
事出反常必有妖,郡主心里一沉,觉得不对。
果然没跑两步,后边几个便衣的壮丁从人群里聚拢过来,形成一个小包围圈,将郡主拦下。
“父亲一定要如此么?”郡主立在原地,回头绝望的看着袁翼兴道。
“不然呢,我袁翼兴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带不回家,恐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吧,你也闹够了,你娘也病了,不要让为父难做。”袁翼兴冷冷道,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
郡主知道这回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一听母亲生病,心里万分难受,仰头望了一眼偌大的天空,叹息一声,在那群壮丁的目视下还是上车了。
回到家,袁宗达并没有出现,这会他还不知道妹妹已经回来,仍旧在吴先生家避着。
袁翼兴原本打算立刻就将郡主禁足,郡主悲愤难抑:
“我既已跟你回来,便是念着这生养的恩情,父亲何必待我如仇寇一般?若是我死了,你关着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又有何用?”
兴许是郡主的话触动了袁翼兴仅存的那点为父之情,便屏退了左右,只交代一声“好生照应”便铁着脸走了。
郡主三步并两步的奔到固宜公主房中,公主正在床上静卧,听到响动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日夜相思的女儿,不禁撑起身体,摩挲着女儿的脸颊泪如雨下。
“是儿不孝,娘……”
郡主才开口也是哽咽不能再言。
“什么都别说了,娘都知道,你哥哥偷偷和我说了,你受苦了。”公主抱紧女儿,生怕她再从自己身边离开。
袁翼兴在窗外悄悄的站着,透过窗纸的小孔看到这番景象,不禁也有些动情,片刻便又恢复如初,眼里的神色愈加复杂起来。
假如自己当初处心积虑的谋划没有得逞,大概还是个给兵油子们写家书的营中杂吏,或许会像寻常百姓般讨个半斤八两的媳妇,生几个拼命才能养活的儿女,然后攒点小钱,老了回乡守着三分薄地终了余生。
这是自己想要的么,不是。
所以,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吧。
毕竟,命运虽是这样的不公,却并没有规定只能循规蹈矩的等死,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对,又有什么不能舍去的?
袁翼兴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