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此乃袁侯爷府上的功德所然,贫道也是略窥天机而已……”张浥尘连连拱手示以谦辞。
三人又清谈了一会才罢。
张浥尘将袁家父子二人才送走没多久,院门又敲将起来,报称是徐家朋友,张浥尘心里一阵紧张,哪个徐家?难道是权倾朝野的那个徐家?
张浥尘让壬秋去了里屋,自己先去开门看看情况,一开门就被眼前的场面闪瞎了眼,两美女花枝招展的抱着两个精致的食盒,后头跟着一辆马车,车夫掀开帘子,车厢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各色锦缎和细瓷坛装着的好酒。
“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徐幼康,张道长来京城许久不曾有机会一晤,今日冒昧登门还望见谅,区区薄礼以表愚兄拳拳仰慕之心,请笑纳!”徐幼康拱拱手自报家门,后边的仆人十分机灵的,不等张浥尘开口就开始往里搬东西。
我的乖乖,这得花多少钱啊!徐家居然这么有钱!
张浥尘眩晕了一下才清醒过来,平白无故的这徐幼康为何送这么重的礼?
“额,久仰徐镇抚大名,这这,无功不受禄,贫道受之有愧啊!”张浥尘推辞道。
“小小心意而已,张道长不必挂怀,既已见面咱聊就是朋友了,张道长不会让朋友一直站门口说话吧?”徐幼康笑道。
张浥尘亦觉得失礼,赶忙将徐幼康迎进了屋里,让壬秋去备茶水。
徐幼康倒也不啰嗦,寒暄之后,径直表达了自己对张浥尘上书之事的看法,自然是胡天海地的吹捧了张浥尘一番,然后开始盘起交情来。
张浥尘这下明白了几分,怕是徐家已然有些怀疑自己,只是暂时闹不明白情况,先来做个人情好让自己日后安生些。
搞清楚情况,张浥尘也不忐忑了,顺坡下驴的也配合徐幼康盘交情,整的来送茶的壬秋几乎以为二人是多年不曾见面的故交好友。
徐幼康到底是有意而来,见张浥尘如此上道又收了礼物,心里安了很多,坐了不多时便欢喜的别去了,临行前还煞有介事的叮嘱张浥尘以后在京城遇到麻烦尽管可以找他。
“二爷可是跟他投缘的很呐,何时交上这般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送走徐幼康,壬秋满腹疑惑的问道。
“哎呀,什么朋友,今天才正式见面,快看看这些料子,可以给你做好多衣裳了!”
张浥尘摩挲着那些锦缎两眼冒光的回道。
“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重的礼物?你也敢收?”壬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张浥尘沉醉在柔软细腻的手感里,头也不抬的回道:“因为我有面子呗!”
说完便一把拉过壬秋一起欣赏起来,直叹道,今夕何夕,这上门送礼的全来了,要是每天都是这样的好日子该多好啊,舒坦!
费了好些力气,二人才将那些礼物搬到了里屋收纳好,准备歇口气的时候敲门声又想起来。
不会又来个送礼的吧?
二人对视一眼,立马跑去开门,却是王四尾担着两桶水立在门外,瞬间有些失望,王四尾看着两人表情变的这么快,倒是纳闷起来。
王四尾当然不是来送水的,他捎了越同舟的信来,悄悄的塞给了张浥尘后到厨房倒完水后便走了。
原来是越同舟担心妹妹安全,特地嘱咐近段时间不要去找山荷沟任何一位故旧联系,以免引起注意引火烧身。
张浥尘看完纸条烧掉的时候,突然壬秋推开了房门,
“二爷可是有事瞒着我么?”
“没,没有。”张浥尘心虚的回道,赶紧把剩余的纸皮全焚完了。
“刚那个送水的小孩我见过吧?上回在香叶寺,你说要去和友教交流修行法门,后来那劳什子郡主闯进来,当时从楼上下来的便有这个小孩,后来咱家的水便是由他来送了,你跟他很熟么?”
“不熟啊,你刚不是说香叶寺的事么,那时候才见的,看他可怜给口饭吃罢!”张浥尘慌忙解释道。
“那以后换个力气大点的吧,那孩子看着可怜。”壬秋立马接着说道。
“不,不要吧。”张浥尘下意识的说道。
“为什么?”壬秋逼问。
“不是说那孩子看着可怜么,让他赚些工钱。”张浥尘说完低下头。
壬秋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自己向来在壬秋面前不会撒谎,总被识破,张浥尘自然是知道的,她看着壬秋的背影,只希望岁月永远这般安好,收收小礼打打闹闹,不是神仙日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