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的两眼瞪大，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林的牙齿已经嵌在他的脖子上了。现在白林面目狰狞，先锋的第一感觉，白林这一刻的变化就像是从温顺的雪纳瑞变成了凶猛的疯狗。

“你这菜鸟……竟然敢这样反抗我？！”

先锋一手推白林的额头部位，另一只手对白林的胸口甩起斧头。这么近的距离下白林很快松口，很轻易地向后躲开。先锋看准机会，一脚正中白林的腹部，白林又被飞出十几米远。

先锋伸手摸被咬的部位，有一点残留的疼痛，但不至于流血。【斧王】的防御能力可不是盖的，哪怕是脖子这样的脆弱部位，区区一只疯狗不可能伤到他。这也证明了，继续和白林耗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召唤师猎人”给的时间也不会很多，还是赶紧砍死他，然后嫁祸给“召唤师猎人”比较好。

干脆直接用【宝具】把他杀掉。

“啊……杀死……不杀……杀死……”

因为头痛和杀戮欲冲昏头脑，白林像个半死不活的僵尸一样在原地呻吟。他的右手瘫软地下垂，上面沾染的血污和鞋印足以表明他的右手已经用不了了。于是他现在换做左手用剑，而且是单手使用。

“剑？他什么时候拿到手的？刚才咬人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然后用左手拿剑？“

先锋打消了使用宝具的念头，还是用斧头砍死更好些。菜鸟都被虐成这样了还用宝具对付他，那也只是杀鸡焉用牛刀，何必呢？

动用【宝具】的话，【宝具】会进入冷却，如果到时候“召唤师猎人”不守信，要把两人一起除掉，也没有反抗手段。相反，如果留住【宝具】，“召唤师猎人”回来的时候还能试试反杀，这样不只能活下来，还能被当成杀掉“召唤师猎人”的英雄。呵呵，相当不错。

先锋一边这样妄想，一边露出有点自恋的笑容。

【头痛死了……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明明这是在杀人……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

没有任何【对魔力】的白林完全没法抵抗这种精神伤害的侵蚀，头痛和欲望的爆发会把他变得神志不清，忘记自己是谁都不是没可能。作为凡人的他，受到侵蚀的速度会比亚从者更快，不需要几分钟就会达到连亚从者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明明是……这么残酷的……啊……是因为杀……就像平时……踩死蟑螂一样的心情吗？】

白林费力地把黑剑慢慢抬起来。因为越来越剧烈的头痛，白林都有点想不起蟑螂是什么了，反正就是一种见到就要踩死的东西吧。会被踩死，那应该就是一种活着的什么东西。

【所以，要做什么？杀掉……不杀……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他是要……杀掉对吧……杀掉什么……杀掉谁……不管那些……只要和他一样……杀掉就对了吧……】

白林已经停止了呻吟，用左手端起黑剑，对准正前方的先锋。他的嘴角，不知觉地勾起。

“哈？又是这招吗？你都用过那么多次了都没打中过——”

【对啊杀掉对啊杀掉对啊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

先锋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立即用双面斧摆出防御姿势。

【音速冲击】！

笔直方向高速突刺的剑技，只要看他在施展这招之前剑锋朝向那个方向，就能知道他的攻击方向。这招在白林这样没有亚从者魔力加成的情况下，攻击范围和伤害都没法和召唤师或英雄从者的招式相比。不过纵使亚从者和英雄从者都是铜皮铁骨，不防御的情况下造成伤害还是可以的。

这次的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先锋的双面斧确实挡住了突袭而来的剑芒，但这次轮到他感受力量的压制了。这次的攻击力度和速度都与之前的几招完全不一样，要说是中级的英雄从者技能是都不为过。先锋的两条腿完全没法站稳，只能被一路往后退，地上的石头都溅飞起来。

最后先锋被被白林莫名的怪力压到一面石壁上。完成攻击后白林立即斜向下挥斩，在先锋的腹部右边留下了一道伤痕。

先锋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伤口出现败退的趋势，继续使用斧面当作盾牌进行防御。虽然还是一样可以自信地把大部分的攻击都挡下来，可是白林的攻击、攻速和战斗方式都明显不太一样。相比之前那小打小闹一样的乱斩，现在的剑技似乎要娴熟许多。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单凭人类的普通身体，这种力量要用剑术实战不知道多少次的高手才能掌握，为什么你这样一个菜鸟能使出来？！而且还是脑子都不好使的情况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先锋好像就懂了什么。

正因为受到了痛苦和杀戮欲的刺激和压迫，可能就因此打开了白林的一个“开关”。

“因为痛苦和杀戮欲而启动的‘开关’，你果然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东西啊！”

先锋也挥起双面斧和白林对抗，但是斧头还是没有单剑凌厉，更多的挥斧还是为了以攻代防。

如果是因为精神伤害的刺激打开了“开关”，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求生的本能，把原本封闭的力量都拿出来了，换句话说，白林并不是像他所认为的那样是个完全没有力量的凡人。现在的白林对先锋来说已经不再是个菜鸟级别了，何况他用的还是左手，正如之前所想的，再拖下去一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要是再拖下去，先锋很可能收拾不了场面。

必须快点！再快点！在不用【宝具】的情况下了结他！

趁白林的挥剑空隙，先锋对准白林，一记直腿把白林踹飞。这次瞄准的是白林的左胸膛——可能致命的心脏部位。

“现在的你简直就是Berserker啊。不管那是什么‘开关’，现在我要弄死你还是易如反掌！”

先锋脚下一震，身体就像一颗炮弹直线飞向白林。就算没有手中又大又沉的双面斧，光是身体上的冲击就能粉碎人的躯体。

“咕啊！”

白林理所当然地吐出一口鲜血。被先锋那样的怪力击中脆弱部位，保护心脏的肋骨估计都断了。

【痛死了……超痛……超痛啊……杀……不算什么……杀……死之前……杀杀……还能动的话……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白林拾起黑剑，双脚向下用力一蹬，使用比先锋更快的高速弥补力量上的不足。面对先锋的致命冲击，他并没有表现出畏惧，或者是无法表现出畏惧。

“连闪避都不做了吗？那正好可以快点解决你！”

先锋、白林握紧武器，对准对方的颈部同时大力挥斩。

“死吧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