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ーー!”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男人在地上爬着,嘴里大声的呼救,沾满鲜血的手五指张向前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不愿意就此死去。
“吵死了。”
比寒冰还要冷的声音传来,他的头部像是一个气球一样爆裂开来,男人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不止是他,旁边的地面上全是碎裂的血肉,在伊芙丽特强大的力量之下,被她杀死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留下完整的尸体。
斧、枪、刀、剑,各种不同的武器在伊芙丽特的手中辗转腾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令人赏心悦目。
伊芙丽特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跳一支舞蹈,一支充满着力量和野性之美的血腥舞蹈。
桑德斯猜对了,她确实是一个武僧。
不过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够有余裕去欣赏伊芙丽特舞蹈中的美感。
他们不住的后退着,血肉横飞的场面让他们几欲作呕。
因为面对的敌人大多都是强大的魔兽的缘故,伊芙丽特的战斗风格十分的凶悍,她每一次的武器挥舞都带着极其沉重的力道,擦之即死,特别是那把染上了血色的银白长枪。
但凡被这把长枪击中的人身体都会在巨大的威力之下破裂粉碎,这把沉重的武器在伊芙丽特手中展露出了其最凶残的一面。
他们最得意的作品成了他们最深沉的噩梦。
“啊啊啊啊ーー!”
队伍中唯一一位法师惊恐的尖叫,他拼死的调动着身体里的魔力,一个法阵出现在他手中。
但到了念咒语的时候上下两排牙齿却不听使唤,不停的相互撞击。
他只是一个学徒级的法师而已,平时大部分时间都缩在实验室里给导师打杂,哪里经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愤恨自己的胆小,明明只要念出咒语就能发动魔法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但他却完全抑制不了心中的恐惧。
他此时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兜里有一枚存储了‘勇气术’和‘清醒术’的符文石!
他赶紧把符文石从兜里掏出来,一边维持着法阵一边把魔力注入到符文石中,存储在其中的魔法顺利的发动。
一阵魔法的闪光过后,他惊愕的发现,那种扼住了他心脏的恐惧、那种深入了他灵魂的恐惧没有任何的缓解!
这绝对不是自然现象,但对方根本就不曾有过施法举动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极度的疑惑,为何法术会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但他的疑惑很快就打住了,因为他和伊芙丽特的眼神对上了。
看着那一对金黄色的竖瞳,他的脑海瞬间空白一片,被恐惧彻底摧毁心智之前,这个法师学徒在最后一刻记起了曾经看过的书籍上记载的一种能力。
“龙威......”
他呢喃道。
随后,他的身体化成了一蓬血雾,染上了猩红的长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伊芙丽特,看着她身后宛如地狱般的景象,桑德斯倒在地上惊恐的向后爬去,鼻涕混合着泪水流下,失禁的他在草地上拖出了一条污秽的痕迹。
“不!不!求求您放过我吧!”
“您想要什么,钱?!武器装备?!还是别的什么,我全部给你!不要杀我!”
“放我回去,我可以给您任何想要的。”
“对了,那个贱人!那个冒犯您的贱人,我一定会惩罚他的亲人,把他全家都送下地狱的,求求您绕我一命!”
对于桑德斯的求饶,伊芙丽特不为所动,在他说要惩罚那个战士的家人时,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放弃吧,至少死得像个男人点。”
“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回去,已经快要开始了,可不能让你们回去引起警惕啊。”
伊芙丽特淡淡的说道。
“再者,在敢对我的母亲动手的那一刻,人类就被判了死刑。要恨就恨你的同胞们吧。”
桑德斯脸色铁青,他不知道伊芙丽特口中的“快要开始了”指的是什么,她的“母亲”又是谁,但是他能理解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即使如此,桑德斯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依旧不断的求饶。
“你该庆幸,我没有虐杀的爱好。”
一甩长枪,上面沾着的粘稠血液就飞溅而出,带着锐利如风刃一样的斗气割开了桑德斯的喉咙。
猩红的长枪又恢复了银白之色,其散发出的气势又凌厉了几分。
桑德斯挣扎了几下失去了生息,他反倒成了伊芙丽特手下唯一一个能留下全尸的人。
伊芙丽特收起了散落的武器,深深的看了一眼乌木城的方向。
“很快,我就会找到您的。”
“愿您与吾等同在,母亲。”
伊芙丽特低声的祈祷。
-
“阿嚏!”
法夫尼尔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有种不爽的感觉。
“真吉尔奇怪,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喷嚏。”
它现在正在莉莉丝城堡的阳台上,这里到处都是莉莉丝逸散的力量,空气中充满了死亡气息,习惯了死亡气息之后理应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够刺激到它才对。
“哼哼,指挥官是不是有哪个小姑娘在念叨你啊?”
“怎么可能,有谁会惦记我啊。”
但随后法夫尼尔愣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可能。”
“哦?!是谁???”
克洛伊一下子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