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确定安全之后,唉声叹气地从柜台内走了出来,嘴上嘀咕道:“今日定亏不少”
蒙婉倩无心情继续吃饭,趁着一时半刻的空闲,就想着向饭店的掌柜打听打听,关于梁伏虎的背景。
“掌柜,你这是要去干嘛”蒙婉倩坐在一凳上,看着掌柜走近来,故作好奇问道。
“劳烦,你们先等着吧!我要瞧瞧客官们吃了酒菜,有无在桌上留了酒菜钱”掌柜应道。
“这个梁公子到底是何人吗?为何如此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蒙婉倩试探性地问道。
能与美女说话,傻子才会拒绝!
掌柜谨慎地四下瞧瞧,就着旁边一空凳坐下,冷哼一声道:“他叫梁伏虎,羊城内最蛮横最凶恶最狡猾的地痞头头就是他父亲梁威,我们这些开店铺的每个月都必须按时给他家交钱,不然他们就派人来捣乱,让你生意做不下去。你说可恶不可恶?”他心疼每个月都拿着白花花的银两去供奉给那种人,直的来说,其实他就心疼那些银子。
“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官府就不管了吗?”蒙婉倩眉头一蹙,凛然问道。
“官府当然想管,苦于无凭无据,怎么管?况且他们已形成了一个帮派,人多势众,倘若来硬的,一旦围剿失败,城内势必大乱。对官府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的,那个当官的愿意干这种蠢事?听说张状元曾暗中派人抓捕梁威,可惜屡屡失败,也只好作罢。梁威,此人十分精明,八面玲珑,许多官员都收了他的好处,成了他们插在衙门里的眼线,一旦有事对他不利,早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你说怎么管?”掌柜无奈道。
“确实难办。也难怪梁伏虎这样为所欲为,目无王法”蒙婉倩摇摇头,气愤道。
掌柜登时一肚子怒火,啪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齿道“梁伏虎,他简直就是个畜生,人面兽心、灭绝人性的地痞流氓、狗东西。仗着人多势众,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嫖、调戏良家妇女这些事外,暗地里还专干一些杀人放火敲诈勒索绑架等等这类可恨之事。以前外来不少商家不但被他抢了钱财而且还赔了命。就说前两天,陈老汉家闺女的事,那种事他也做得出来,真恨老天不把他收了”掌柜说着,一种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一时怨天恨地,直骂苍天无眼。
蒙婉倩虽然对梁伏虎这人很是厌恶,但不至于像掌柜将梁伏虎骂得如此禽畜不如,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见掌柜对梁伏虎更是痛恨不已。
仔细想想,倘若掌柜说的话是真的,此人确实有可恨可恶该死之处。
蒙婉倩看着掌柜如此痛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前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使他如此气愤。于是追问道:“掌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你憎恨梁伏虎?”
掌柜骂得连泪水都不由自主地流下,赶快用袖管拭去泪水,慢条斯理地将几天前的事说了出来。
三天前,羊城内,风和日丽,看似一个令人心情爽快的天气。
一所偌大的宅院,门廊上面悬挂着一块写着:‘梁府’二字的大匾,在这梁府的大门前又发生了一件在这儿偶尔会发生的不大不小事。
这天,如往常没有两样,梁府门口两侧各站一个无精打采的家丁,家丁胸前的衣服上都针线缝着一个大大的‘梁’字,一眼就见,显示出梁府在羊城内的地位和势力。
正在家丁站着打盹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抬头就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五旬老汉手持扁担,哭丧着脸,气哼哼地出现在梁府门前。哆的一声,那老汉握住扁担往地上一撞,鼓足勇气,大步向梁府大门直走而去。
家丁见状,大吃一惊,当即上前,将其拦住,左侧的家丁大声问道:“大叔,你要干嘛”
“我要找梁伏虎,我要找我女儿,你们快放我进去”老汉气冲冲应道。
“找女儿,我看你是来找事的吧,快快离去,否则有你好受”右侧的家丁寒着脸,冷笑一下,喝道。梁府的月钱很高,他可不想别人随随便便地来砸了他的饭碗。
“梁伏虎抢走我女儿,你们再不让开,我可要闯进去了”老汉双眼一瞪,急道。
“就算我家公子抢了你女儿,那是你女儿的福气,快快回家等着,莫要在此捣乱了。以免伤了命”右侧的家丁有些不耐烦地道。
老汉本来心里就着急,一听不让进,不由大怒,登时不顾一切往大门冲去。在一会儿的拉扯当中,老汉怎是两个年轻大汉的对手,很快就被家丁给推倒在地,
老汉冲撞几次,不能闯入,无奈之下,敞开喉咙大喊道:“梁伏虎你这混蛋,还我女儿来。。。”
叫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府内有回应,心急之下,又拼命地要往府内闯,但徒劳无功,冲撞了两次,都被架起丢在府前的大街上。
“你这畜牲,还我女儿”
老汉虽被摔在地上,狼狈至极,但他嘴上可没停下,大声骂道。
左侧的家丁看着倒在街上的老汉,很是佩服他这种不要命的勇气却又很无奈道“大叔,别叫了,回去吧,没用的。有事找我们少爷,我们只是挣口饭吃,这门绝对不能让你进”
你有你苦楚,我有我难处,在国破家还在的时期,我找份活干不容易,你就被难为了。
“还我女儿”
老汉一心想着女儿,何曾听进他的话,忘却伤痛,倔强地撑起身躯。明知像刚才那般闯定是无用了,唯有拿起手中唯一的武器扁担,乱挥舞着再往府门直闯,就算不想伤人此刻也顾不上了。
老汉将扁担舞得呼呼而响,这下可把家丁吓住了,他们不敢近身,吓得闪至两边。老汉一见有机可趁,直冲上前,撞门而入,一个劲往里冲。
这种事在这梁府时常发生,敢来闹的人本不多,却也没见过像这位老汉这么不要命的。
看着老汉进去,两个家丁这是又慌又怕,相视一眼,急忙忙地追了进去。
经过片刻的动静,老汉就被两个拿棒的家丁给扛出来,刚才的两个家丁紧跟在身后,瞬间老汉又被扔在门外的大街上。他不知这是今日被摔的第几次了,但这次摔得他是目眩头昏,金星直冒,疼痛不已。
“陈老头,别没事找事,这梁府是你能来的吗?快快回去吧”左侧的拿棒家丁骂道。
“你们也有兄弟姐妹,就放我进去,救我女儿吧”鼻青脸肿的陈老汉乞求道。
“不可能。除非我们都不要活命了”那家丁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你们这帮畜牲!还我女儿,还我女儿”陈老汉奋力挣扎,趔趄而起,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虽然手中仅有的武器扁担也没了,但他毅然使然地要往府内闯,他要救女儿去。
陈老汉这次想进门更难了,面前有四个家丁,他刚冲了上去,一下子就被拿棒的两个家丁用棒架了起来。
“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陈老汉如被架在炉上的鸭子,心如死灰,但他依然尽最后的努力,拼命地喊叫着。
最后他又被扔在街道上,经过的行人见状,早已远远躲开,谁敢给他伸援手,除非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