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西北兵事如火如荼,恩相该是操心大了。”
唐恪开门见山提及了这事。
张康国叹息了一声:“确是如此,你一向多智,就等着你回京问问你意见,西北这一摊子事如何可解?”
唐恪却比较迟疑的样子,像是在揣测张相爷的真实想法。
这时张子文却忽然嘀咕了句:“西北问题明显在高永年。”
唐恪眼内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猛然转身,开始重新打量衙内。
张康国则没多想,惯性思维道,“你小子懂啥,大人说话小屁孩别插嘴,听就是了。”
唐恪想想却道:“不怕恩相见笑,学生还真想听听公子的看法。”
“这小子能有什么看法?”
张康国说这么说,却也看向张子文泄气的道:“哎呀我说你小子别转悠了,过来说两句话,让恪叔指点你。”
张子文便走过来指着墙上的大地图,“我宋三路大路大军西征。童贯自熙州出。”
又指着北上方,“大将高永年沿京玉关一线,理论上可最快逼近西宁州,但难点在于大通河阻隔,强渡容易被对手骑兵抓住漏洞。倘若外交形势有变,西夏一但决定出兵援助青塘,那时高永年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因湟水阻隔,童贯和刘仲武部无法及时北上驰援,高永年就很容易被人包饺子。”
这些话他嘴里说出来,有些词虽怪,但足以让唐恪和张康国懵圈了,不禁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张子文接着道:“刘仲武部最低调,逼近湟水却引而不发。但这不代表刘仲武将军没能力过湟水打通潢。而是他知道此战大局在哪。”
唐恪忍不住道:“大局何在?”
张子文在地图上划了一圈:“西北事务不是军事问题,而是童贯和高永年的督帅之争。童贯建议高永年不过大通河、陈兵京玉关一线转为防守,以做到切断西夏对青塘的援助。”
“奈何童贯只是名誉总管,战区没有宣抚使,则陕西西路都统制高永年可根据自身情况用兵。而高永年认为:阉人童贯这么部署是为了独享功劳,由此,便出现了这节骨眼上的督帅之争。”
听到这里,张康国冷哼道,“高永年的弹劾没错,童贯那阉人分明就是想出风头,想抢首功!”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谁都喜欢功劳,换我去,换恪叔去,甚至换您去,有功劳为啥不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