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现在基地日益发展壮大,教会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不夜城和联盟做抗争。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很难说。
联盟也开始暗中转移一些势力,隐隐约约有种要变天的意思。
如果站在高处看,可以看到教会的车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不夜城。
索尔站在高楼上看着下面指挥的人,表情严肃,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袍子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
他的表情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平日里的索尔,脸上挂着温和而谦逊的笑容。现在的他,却像是一个君王,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教主大人,大部分的东西在连夜的搬运下已经离开了不夜城,等您的下一步指示。”
“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过去。”
索尔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接住这场雨。
“等雨停了,就去吧。”
“要通知大神官吗?”
索尔收回手,目光肃穆:“不用,他会知道的。”
那人退下,索尔看向下面,有一辆车开过来,跟这些货车挤在了一起,开车的是一个少年,旁边坐车一个女孩。
宁川按了好几下喇叭:“整条街都被他们占了,早知道不走这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最前面的那辆车开了,其他车跟着移动,宁川赶紧启动车子。
隔着大雨,他却在路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打着一把伞,遮住了脸,只能看到鞋子上都是污泥,雨水顺着她的手臂留下来,似乎是一个女人。
车经过那个人的时候,伞慢慢的往上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宁川瞪大了眼睛,车围的水泄不通,往后退是不可能的。宁川打着方向盘,问阿乐:“她怎么会来这里?”
“谁?”阿乐似乎是没看见。
“林枫啊。”宁川瞪大眼睛,“刚刚就站在路边,你没看见吗?”
阿乐立马从后视镜往后看,可是雨水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林枫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么多教会的人。”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巷子,宁川赶紧拐进去,然后停车。
“你干什么?”阿乐问。
宁川不解:“怎么了?难道不去看看吗?”
“这里是教会。”
阿乐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如果他们在这里和林枫发生纠纷,被教会的人知道了,他们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是车都进来了,外面还有着一辆接一辆的货车,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去了。
“我看她那个样子有点不正常,总觉得要出事。”宁川再次提出自己的想法。
阿乐想了想,最终跟着宁川一起下了车。两人撑着伞,雨很大,街上早就没有了林枫的身影。
雨慢慢的停下,两人在街上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宁川和阿乐站在一个屋檐下躲雨。
“她为什么会来不夜城?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许乐尘呢?”
阿乐摇摇头,然后又说:“林枫的孩子,出生了吗?”
宁川想了想:“应该还没有吧,但是说实话,我刚刚看她那个样子,不像是怀孕了....我们会不会被他们骗了啊,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一点了吧。”
阿乐闻言却皱起了眉头:“许乐尘那个时候是不是说过,林枫以前是教会的神官。”
“对,怎么了?”
“再去找找看。”阿乐撑起伞走进雨里。宁川也赶紧跟上。
街角处,站着一个打着黑伞的女人,她的长发都快被雨水打湿,眼神看起来很空洞,但仔细一看,却是在盯着一辆车,有一个男人在众人的护送下上了车。
车子扬尘而去,女人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辆车,车子在经过她的那一瞬间,她抬起手,车子溅了她一身的泥。
而车里的人刚好看向窗外,一颗子弹直直的朝他飞过来,玻璃应声而碎。
急刹声响起,时间仿佛停滞,子弹悬停在了男人的鼻尖前,似乎还能看到他的睫毛。叮当一声,子弹落到了地上。
前后的车立马停下,车上的人下来将女人团团围住,她打着伞,手上还拿着那把手枪,男人纤长的手打开了车门,立马有人过来为他撑开伞。
“教主大人,不能过去,危险!”
索尔却只是走过去站到了她的面前,大雨哗哗哗的下,打在两个人的伞上。
一圈人围在一起,圈的中间,是他们的教主大人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女人。
索尔接过旁边的人的伞,示意他退下。面前的女人抬起头,和面前的人目光对视。
她拿起枪,抵在索尔的胸口。
“教主大人!”
立马有人要冲上前去,索尔却只是抬手阻止了他。场面十分紧张,但是在索尔的示意下,谁也不敢上前。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索尔的声音温柔而有威严。就像是一个一直陪伴你长大的朋友。
女人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奇怪的是,索尔并没有受伤。
“怎么了?下不定决心对着我开枪吗?连子弹都没有。”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点震惊,她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枪就到了索尔手里。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面对未知的敌人,绝对不要轻易出手,看来这才没过多久,你就全忘了。”
女人似乎是冷笑了一下,她的嘴唇轻启,说了一句什么,雨声太大。没有人听清,只有离她最近的索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阿乐和宁川站在执教骑士围成的圈外,看着索尔拿着枪和林枫站在一起。
宁川想要出去,又被阿乐拉住:“你要干什么?”
“林枫被抓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噎住了宁川,的确,他没有任何必要去救林枫,宁川看向林枫,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很亲切,走到这一步,她会不会也很无奈呢,宁川叹了一口气,或许就像那个人说的,自己有点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