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泰山吸了吸鼻子,长出一气,勾手揽住范无疆,“行啦,大过年的,别勾老头我掉眼泪,难看啊。”
“爷,您鼻子红通通的,是不是得酒槽鼻了?”
“去去去,谁酒槽鼻了。走了走了,通叶、晔子你俩喝着。”
边说着,腾泰山推搡着范无疆,两人下了山。
这会儿努尔达已经在后院坐着了,晃着两米大长腿,边上趴着一圈五颜六色、吃饱了正在打嗝的泡泡们。
一见两人来了,努尔达动作缓慢地站起身:“主人。”
范无疆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很浅,但他敏锐地查觉到了。
有点儿腥,也不知道是湖水里泛起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努尔达,你这几天去哪了?”
“哦,努尔达去山的那边、湖的那边找虫子。”
“找虫子?什么虫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
“虫子呢?拿来看看什么样的?”范无疆真是不愧为人肉提问机,好奇心跟个无底洞似的。
不过,这么一来,先前有些忧伤的情绪,倒是被冲淡了。
“跑了。”
努尔达老老实实地答道,声音本来就沉厚低沉,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范无疆也完全不觉得努尔达是在敷衍自己。在他心里,腿精不是那种人,腿精可实诚了。
“跑啦!”
腾泰山惊喊一声,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一张老脸通红。
努尔达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声说:“主人,刚才还在,突然就不见了。”
腾泰山伸手拍了拍额头,气的直跺脚:“哎呀,我的宝贝啊。哎呀,跑哪去了?”
努尔达摇了摇他的方脑袋:“主人,努尔达也不知道。”
“爷,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呀?”范无疆见老爷子捶胸顿足的,好像天要塌了。
“哎呀,别说话别说话,让我缓缓。”腾泰山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额头,喘着气不停地摇头。
好一会儿,等腾泰山缓过劲来后,一双老眼一滴溜,吹了个口哨。
漫山遍野的遁地兽就集合到了后院,挤得草地上满满当当。
腾泰山从努尔达那接过一只布兜,让所有遁地兽挨个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一群小家伙们就又蹿回了山林。
“小疆啊,爷爷头痛。哎呀,我的宝贝啊,还以为大过年的有个好收成的,咋就跑了呢?
咋能跑呢?明年的伙食费还指着它呢啊!哎呀……”
范无疆扶着腾泰山回到楼上房间,让他躺下后伸手搭脉测了测。
“爷,您别想了,丢就丢了。明年伙食费不还有我吗?
我卡里有五万多块,不够的话去把银行里的合剂取出来卖了。”
腾泰山靠在床沿上,彻底平缓下来,他摆摆手:“不是这么回事。
哎呀,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反正现在别去动那心思,那是你爸留给你的。”
“好。爷,大过年的,您别气了。你看血压都蹭蹭往上冒了。”
“嗨,没事没事。我这血压爱怎么冒怎么冒,爷爷身子骨好着呢。没事,一准能找着。”
说到底还是得找着呗。
要找不着,估计老爷子明天又得急的捶胸顿足了。
范无疆提议老爷子先去洗漱休息,明天起来再想办法。
安顿好后,他独自去了后院找腿精聊了会儿,大致知道那虫子长什么模样后,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摸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