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寺中住持的?”
慕容靖石道:“你看看其他弟子看他的反应,虽然他可能交代过不许透露他的身份,但他们的眼神早就说明了一切。”
那惠远道:“施主误会了,贫僧并不算是寺中住持,只是师父云游前交代过,将寺中大小一应事务全部交于贫僧。”
慕容靖石一边听他说着,一边细细勘察周围痕迹,突然心中想到一件事情,问道:“惠远师父,不知贵寺可有习武健身的习惯?”
惠远道:“习武者免不了心存武力制服他人的心思,与我佛相悖。不过寺中弟子倒也简单学习一些拳脚。怎么了?”
慕容靖石蹲了下去,抚摸着地上的石砖,惠远看去,但见石转上有些细微的痕迹。慕容靖石道:“据我所知,佛门弟子习武,多数从筋骨练起,其中高深者号称练就了铜筋铁骨,其实就是从筋骨练起,以气灌体,练就了一身横练功夫,甚至可以刀枪不入。”他伸手丈量着石砖上的痕迹,继续道:“但这类功夫要求下盘极稳,是故不管是练习还是对敌,习武者双脚踏处,地面免不了有些下沉,形成比平时更深的脚印。”
他说着,忽然来到惠苦尸体旁,伸手便丈量了一下惠苦的脚,然后道:“看来惠苦在这藏经阁中却是发现了好东西。”说完抬头看向惠远,道:“整个寺中,没有一个下盘比惠远还稳的,包括你!”
惠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容靖石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众人视线随之而动,只见他来到一个完好的架子旁边,将其中一卷经书拿了起来,往空中一撒。霎时间,经书化作漫天残页,到处飞舞!
“这是《妙法莲华经》!歹人竟如此可恶!罪过罪过!”有僧人认出经卷,双手合十,却仍义愤填膺。
钟离雪叹道:“削的好整齐,竟然避开了每一个字。打架的时候居然还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奇葩啊!”
惠远听她所言,眉眼忍不住动了一动,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法印,年轻弟子中,你佛法修为最高,且速将这本《妙法莲华经》抄一遍,放入藏经阁!”
他还待再说什么,却见慕容靖石抓住放置《妙法莲华经》的格子,轻轻一抬,整个格子便和架子分离了。
钟离雪看了看,道:“切口平整,边角圆滑,好厉害的剑法!”
慕容靖石又看了看周围,摇着头皱着眉,道:“不对啊,怎么没有闪电飞刀的痕迹?”他忍不住看向手中那个闪电飞刀,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人武功出神入化,杀人一刀毙命?”
他正想着,一个小和尚突然跑了过来,喊道:“不好了!吴施主被人掳走了!”
钟离雪一愣,看向慕容靖石。
慕容靖石一阵愕然,突然跺脚道:“我竟然猜错了,这姑娘竟是这么安稳的性子!”他这么说着,人已经冲出了藏经阁。
众僧之中,一个长脸和尚双手合十,正口宣佛号,超度亡魂,却突然嘴角一扬,笑了出来。
钟离雪下意识地便跟向慕容靖石。那慕容靖石仿佛脑后有眼,道:“你回去,保护好现场和你小洛姐姐!”
钟离雪闻言,赶紧又回去。
苏洛言正在检查尸体。钟离雪凑过去问道:“怎么样,小洛姐姐?”
苏洛言闻言抬起头来,一看是钟离雪,便道:“凶手内力浑厚,不是易与之辈。对了,你家慕容呢?”
钟离雪道:“他去追查吴诗瑶了。”
苏洛言有些奇怪,问道:“追查吴诗瑶?追查吴诗瑶什么?”
钟离雪答道:“刚刚有个小和尚跑过来说,吴诗瑶被人掳走了。”
苏洛言“哦”了一声,道:“原来我们都判断错误,吴诗瑶并没有逃走。”
钟离雪问道:“惠苦遗体上有些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