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殿中的朝臣百官好了些,知道此物非是凡品,虽然脸上还是有震惊之色,但好在没有惊呼出声,聚精会神的看着烛火中的画作。过了几息,又过了几息,殿中交头接耳声越来越多,不掩吃惊热切之意。烛火上的画作没有分毫变化,不但没有被烛火烧毁,就是一星半点的焦黑颜色也不曾染上。
鹿玄机轻轻望了壤驷寒山一眼,示意可以收手。壤驷寒山取下香烛,抱拳一礼,退了回去。
过了几息,建元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欣喜笑道“好一件水火不侵的宝物”
鹿玄机和颜笑道“这件礼物在我们骨雅也大有名气,的确如圣上所,这幅画不是画出来的,是绣出来的,所用丝线也不是寻常丝线,而是用南韩中一种稀少灵兽身上的毛发绣成,色彩也是依照灵兽毛色排列,南韩近年之中只有三件,这是其中一件以示我南韩王上的诚意。
“好。”建元帝赞不绝口,更对南韩如此态度极为满意,意气风发的指着这幅画评一番。
几名朝中重臣和亲王靠了过来,簇拥着画作细细端详,不住点头,应和建元帝兴致之时也没忘了称谢鹿玄机几人。
鹿玄机含笑静立一旁,壤驷寒山和壤驷葵淡然相候,虽没有什么异色,不过总有一份冷眼旁观的意味。
建元帝开怀大笑道“兰妃,你来瞧瞧这幅画怎么样”建元帝很是高兴,当下时分,似乎早已忘记了先前宫中商议时众人猜测的南韩使团来者不善的用意。
兰妃轻移莲步,走到画作前仔细看了一眼,柔声道“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这幅鹰击长空的画作实属上乘,更难得的是绣工比起大齐宫坊里的高手更胜一筹,臣妾做不出这样的画,也绣不出这等珍品图案,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兰妃温文尔雅,恬静安逸,更有倾城倾国的姿容,壤驷寒山微微一愣,转头看了身旁的壤驷葵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大齐会有女子的容貌不输于自己的妹妹,而且眼前的大齐皇妃虽比自己的妹妹年长,但更有一股壤驷葵没有的女子风情。
“娘娘过誉了。”壤驷葵轻声道。
兰妃眼睛一亮,讶声道“原来是出自葵公主之手,当真了不起。”
壤驷葵淡淡一笑,没有应声,也不知道女子生是否就对容貌不逊于自己的人心有戒备。
兰妃微微一笑,拂了拂耳边秀发,风情万种的看着万隆帝,柔媚一笑道“可惜鹰只是凡鸟,再怎么雄姿英发也不是仙曾,没有能力腾云驾雾,只能借风翱翔,当还不及圣上的真龙之体。”
话音刚落,凌疏桐几人面面相觑,兰妃娘娘如此贬低这幅难得一见的画作委实有些唐突,倘若惹得南韩来人不喜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兰妃受宠日深,在宫中渐有一枝独秀之势,如今后位空缺,兰妃就是最为有可能坐上后位的人之一。建元帝听罢又极为受用,仰首大笑,殿中诸人尽都默不做声,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