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离谱,你一个这么的女娃娃,能有什么公干?”赵营管又生气了,“不要来诳咱们!”
许云萝无奈,只好从鹿皮包里取出那枚金漆令牌,递了过去。
赵营管面色微变,接过令牌一瞧,上面明明白白刻着三个篆体字:枢密院!
“你”赵营管神色惊疑,抬头瞅着许云萝,特地打造的名贵皮甲,枢密院的令牌,这个少女来头定然不,可是为何身边连个护卫之人也没有?他再将许云萝打量一番,隐隐又觉得有些眼熟,便将令牌递还:“娘子稍安勿躁,且跟咱们一块往前面去。”
“好的。”许云萝听话地点点头。
赵营管很快就察觉,这个少女对军旅之事十分熟悉,各种旗鼓号令,她都与大家一样依令行事,十分自然。中途休整之时,她接过胡饼,声道谢,就与大家一样坐在路旁就着皮囊喝水开吃,一看就是军中做派。军队休整扎营的时候,她也帮着骑兵们一道,熟练地立桩搭帐,慌得几个军汉连忙道:“娘子歇着就好!这些事哪还能教你来费力呢。”
赵营管已经相信了许云萝所的话,只是还有些疑惑。眼见团练叶智才陪着旅监梅士岩过来,他便上前去禀报这件事,不料叶智才瞅着立在一旁默默瞧着军士们搭设帐篷的许云萝,就吃惊地喊道:“这,这,夫人!”
许云萝遇到的这支军队是羽林军第四师常玉贵所部的第二旅,如今因为大批老卒新兵点征入役,这个旅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四千人。巡检林文胜和旅监梅士岩便将人马分作前后两队,向着海津方向加紧赶路。
叶智才那一声喊出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团练又连忙上前抱拳见礼:“卑职见过夫人,夫人如何会在这里?”
许云萝面色刷地绯红:“不,我不是”她想了想镇定下来,“是,奴要与你们一道往新卢去。”
夜幕降临,梅士岩的营帐之前升起了篝火,他坐在旁边,就着火光用一支炭笔在纸片上写着什么。许云萝默默地坐在另一旁瞧着。
“此前都帅是不是往军中去都带着你?”梅士岩一面写字,一面问道,“某瞧着,伙伴们有许多都识得你,想必是经常见着了。”
“是的,此前都帅往军中巡阅,或是出征,奴都是跟随在侧。”
“难怪,”梅士岩点点头,他才剃过头发不久,摘下了幞头,瘦长的脸在火光映射之下显得时明时暗,“当年郭都帅在宣化做团练之时,某也在燕州左军之中,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旅。后来因事恶了那位郭副统领,一气之下,某便辞了官职,回到河间老家务农为业。都帅执掌军镇之后,招募除役武官,某原本是懒得再回来,倒是有一回粟点检前来拜访,他不过,便只好又回来了。”
他着又叹一口气:“粟将军是难得的将才,这一回,却是可惜了也。新卢形势至此,也不知道这仗,得打多久。”
许云萝抬头瞧着他,什么话也没有。
翌日,第二旅前后两队在海津城外汇合,巡检林文胜见到许云萝,也是分外诧异,他瞅着模样娇弱的少女道:“许侍卫,此去新卢,定然是连番恶战,生死难料,娘子何不就在留在此间,以待大军还朝?”
“林巡检,奴只要跟随在都帅身边。”许云萝低声道。
林文胜瞅着许云萝身上的军袍皮甲,叹了口气:“也罢。”
许云萝先行进城,将坐骑留在燕州行台署。马厩之内,郭继恩的那匹栗色战马瞧见许云萝和她牵着的黑马,高胸嘶叫起来,连连扬蹄甩尾。
许云萝将两匹马都安抚住,转身出了马厩。闻讯赶来的韩煦瞅着她道:“新卢之战,咱们必然能胜,只是却会十分艰苦,许娘和郭都帅,都要多加心,千万千万。”
“是,多谢都使老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