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喁正带着糜竺在吴郡郡守府等待着程颐过来。
周喁如今负责监察百官。
糜竺本是徐州富商,如今却突然参加科举考试,程颐实在是担心他是徐州牧陶谦的内应。
不调查清楚,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程颐一边对话,一边检查步骘和卢氏各自调查的糜竺资料。
步骘的调查情报里显示,糜竺并没有在徐州任职,但是,他和徐州牧陶谦关系十分友好。
如今,徐州正在经历着动乱,兖州牧曹操已经进攻过徐州一次。
因此,徐州的百姓都有些害怕。
商人更是不敢再进去了。
因此,步骘推测,大概是糜竺觉得徐州不安全,所以才想将家族产业前往吴郡。
而卢氏的调查情报里显示,糜竺虽然没有在徐州任职,但是,他却受到了徐州牧陶谦的征辟,目前担任别驾从事!
程颐合上两份情报,看着面带笑容的糜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糜竺,你倒是很镇定。”
糜竺行了一礼道:“竺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能够在镇南将军麾下一展所长,为何不镇定?”
程颐眯着眼睛道:“所以,你一个徐州别驾从事,准备来我吴郡身兼两职了?”
周喁听程颐这么一说,脸色骤变。
糜竺强笑道:“镇南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竺诚心而来,你却污蔑竺和徐州往来?竺家产万贯,用得着充当内应这种危险的事情?”
程颐哼了一声,将卢氏的调查报告扔了过去道:“看你还嘴硬!”
糜竺接过卢氏的调查报告,脸色惨白。
程颐道:“所以,糜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我立马将你剥光,悬挂着城门口,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做内应的下场第二条,你老实说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作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应该清楚,连你被陶谦征辟为别驾从事我都能调查出来,你有没有撒谎,我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你如果说真话,我可以放你回去。”
糜竺死死地咬着嘴唇,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非陶徐州的内应。陶徐州虽然征辟我为别驾从事,然而,他也是看重我糜家家境丰富,而且有各种渠道运送物资。”
“然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徐州毗邻兖州,兖州牧曹操是一代枭雄,麾下战将谋士无数。去年,他就已经进攻过徐州一次,只是因为粮草耗尽才撤兵。下一次,他再度进攻徐州,绝对不是空手而归。”
“徐州四面都是敌人,唯有一个北海。然北海自顾尚且不暇,怎么可能帮得了徐州?”
“徐州,守是守不住的。”
“然,陶徐州却一心守住徐州。我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所以才来吴郡试一试。如果吴郡能够像徐州一样允许我糜家立足,在吴郡,或者是更好的选择。”
“毕竟,从吴郡的百姓来看,他们的物资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更多。”
“而且,吴郡、会稽、丹杨和豫章四郡现在还在免赋税的时期。”
“这样下去,四郡之地只会更加富饶。”
“百姓的购买能力也会更强。”
“我糜家世代经商,正需要这种沃土。”
程颐想到历史上“三让徐州”的典故,疑惑道:“我有可靠消息,刘备在徐州备受徐州牧喜欢,甚至要将徐州让给他!”
糜竺苦笑道:“镇南将军,刘玄德的确仁爱有加,善待百姓,厚抚官员。如果非得在他和曹操之前做一个选择,我绝对会选择刘玄德。至少,在他手底下,我糜家不用担心哪天被冠上莫名的头衔被抄家,甚至被屠戮。况且,刘玄德是汉室宗亲。”
“可是,如果镇南将军能够容纳我糜家,我糜家更愿意来吴郡。”
地平线上的大汉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