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些药剂,却能够让人呼吸变弱,心脏跳动变缓。”
“只要剂量用得到,可以让人不容易察觉。”
“我有一个想法。”
“镇南将军既然亲自来到长安想要营救弘农王妃,必然是带了众多高手的。”
“商量一个合适的时间,镇南将军让这些高手偷袭皇宫,吸引绝大数人的注意,给我留下一定时间。”
“我将弘农王妃和伏贵人聚在一起,让她们服下我为她们定量配置的假死药。然后,镇南将军重伤她们!”
“我们伪造一个假象,她们是受伤过重而死。”
“如今长安混乱不堪,李傕等人又粮草不足,很大程度上靠抢掠百姓维持。”
“因此,他们断不可能舍得为弘农王妃和伏贵人的死大加操办葬礼。”
说到这里,张机不无嘲讽道:“实际上,别说弘农王妃喝伏贵人这种妃子了,董卓未死之时,多少公主王妃遭到轻薄惨死,又有谁安葬她们?无非就是将她们的尸体草草收敛,让几个近臣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任野兽撕咬。”
“所谓公主王妃,那尊崇的地位和荣耀只有在太平盛世才有。这等乱世,她们的境况,实际上比不过我们平常百姓的子女。”
程颐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伏贵人?说实在话,这并不是十分明智的事情。”
张机咬着牙,眼眶通红地看向程颐道:“镇南将军可知道,伏贵人现在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每次看到她被宫女甚至近臣欺负,只能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的时候,我都感觉肝肠寸断。”
“就说昨天,镇南将军不是问我为什么衣服上有血迹吗?”
“就是因为,她被李傕的女儿打了!”
“打得后背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我不是很能理解,侍中伏完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才会将伏贵人这样的孩子送到宫中来!”
“你知道我问伏贵人疼不疼的时候,她如何说?”
程颐脸上浮现一丝哀伤道:“怎么说?”
张机哽咽道:“伏贵人说,她的父亲告诉她,撑不下去了,也别跟他说,自尽便可。”
程颐轻叹了口气。
“夫君”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程颐身后传来。
程颐回过头。
是蔡琰。
程颐迎了上去,安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蔡琰一脸哀求地看向程颐道:“夫君,能不能将伏贵人救出来?我想到了练师,如果她被人这样对待,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张机突然跪了下去,用力地磕头道:“镇南将军,求你了!只要能够救出伏贵人,我张机愿意做牛做马相报!”
蔡琰也要跪下去道:“夫君”
程颐制止蔡琰,有些无奈道:“好了,救!救!行不行?起来吧!”
张机神色狂喜,朝程颐深深地行了一礼道:“镇南将军果然仁义!”
程颐道:“我是可以救伏贵人,问题是,救走了一个伏贵人,还有另外的伏贵人会走上这条路。”
蔡琰咬着嘴唇道:“夫君,太平盛世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张机低着头,突然道:“作为一名郎中,这些话可能并不适合我说。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是当今的天子,是没有可能平定这个乱世了。”
程颐惊讶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机脸上尽是落寞道:“你指望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做什么?如今各路诸侯犹如虎狼鹰隼,天子却是一个孩子,面对这些诸侯的时候,他只会被吓得战战兢兢,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敢保护。你还指望他仗剑平定天下?”
地平线上的大汉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