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义兄现在在吴郡行医。”程颐笑着回道。
张机感叹道:“那好难见面。如今这长安城内看似稳定下来,其实乱得不成样子。百姓食不果腹也就算了,经常要遭受性命之危。我倒是想去吴郡看看,也好跟你义兄见一面,探讨一下行医的技巧。然,我一走,这里的百姓更糟糕。”
程颐道:“张郎中,这天下不是离了某个人就不能转的。就算没了张郎中,必定还有其他人能够补上。”
张机摇了摇头道:“别人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能够尽到自己的一份职责,那就足够了。长安城难民极多,我救治的人也更多。”
程颐感叹了一声道:“张郎中真是慈悲心肠。”
“慈悲心肠?”张机自嘲道,“我倒希望无人可医,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程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都纯朴得可以。
像自己穿越前,到处都是医院打广告,就算看一次小病,也要几百甚至上千。
更有甚者,得了重病,全家就要破产。
这如何解释?
张机见程颐在那里长吁短叹,好奇道:“郎君在想什么?”
程颐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郎中,不管是张郎中还是我义兄,都是很可爱,很善良的人。”
张机摇了摇头,将衣服脱了下来。
程颐指着张机衣服上的斑斑血迹,问道:“张郎中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身上有这么多血?”
“皇宫。”张机也不隐瞒。
“皇宫?”程颐眼睛微微发亮,道,“能否见到弘农王妃?”
张机警惕地看向程颐道:“郎君究竟何人?”
程颐沉默了片刻。
张机是一代医学圣手,能够说出刚才那番话,足够他的心地善良。
而且,历史上对于张机的描述,他似乎并没有参与到政治里去。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
有贾诩在,虽然他不肯效忠自己,但是,如果自己遇到难题,他也不可能坐看自己出问题。
再一个,张机若不识趣,在自己和他这般距离,足够将他斩杀!
想通这里,程颐凑过头去,低声道:“张郎中,我的确是华佗义弟。不过,我也有另外一个身份镇南将军程颐。我和义兄在中平五年结为异性兄弟,如今快五年了。”
张机眸子剧缩着,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程颐。
好一会儿,他急忙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张机见过镇南将军!”
程颐笑着搀扶起张机道:“张郎中,无需客套。起来坐下吧,我这人不喜欢那么多规矩。在吴郡的时候,还经常挨义兄训斥。你太过客套,我反而不好说话。”
张机强笑了一声,这才跪坐回原来的位置,好奇地打量着程颐。
程颐的脸皮早已经练得水火不侵了。
任张机看着,他也不脸红,反而笑着道:“我这脸上涂了我义兄易容的药品,所以有些不一样。”
张机这才讪讪道:“难怪!我听闻镇南将军年纪轻轻,当初在大谷关前大战飞将吕布的时候,才十七八岁。这才几年过去了,怎么会老得这么快?”
程颐没有就这件事情继续下去,而是问道:“张郎中,还是刚才的问题,你能见到弘农王妃吗?”
张机点了点头道:“能。但是,不容易。不管是弘农王妃还是伏寿贵人,甚至是天子,我都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