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程颐众人跟着诸葛玄前往他的家中。
程普很是不理解。
诸葛玄是刘表的臣属,如今又坚决回荆州。
那么,有必要如此礼遇他?
轻轻碰了下程颐的胳膊,程普道:“扬希,你又不想将诸葛玄强行留下来,你对他这么好做什么?有必要特意去他家里看看?”
程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着程普道:“德谋公,任何事情想要成功,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娃娃抓起。”
“从娃娃抓起?抓什么?”程普问道。
程颐道:“比如,人才。你在他小的时候,就给他灌输和你相关的事迹,在他脑海里留下你的烙印,等他长大了,他或许不会一定帮你,但是,第一印象,想到的绝对是你。”
韩当疑惑地问道:“扬希你是说,诸葛玄家里有你看中的小辈?不对啊,你都没来过豫章!”
程颐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这个叫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我从来没有来过豫章,可是,我却早已经将我们三郡之地附近的人才打听了个遍!”
程普和韩当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震惊地看着程颐。
程普感叹道:“难怪将军在世时,总说你是他将来的张子房。扬希,你年纪轻轻,就这番高瞻远瞩,可惜的是,将军看不到。”
程颐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如果孙坚真的在世,自己自然不可能如此卖力了。
走了许久,诸葛玄指着极远处,对程颐道:“将军,就是那里,尽头处,右侧,就是我家。”
程颐点了点头。
还远远地没有到,就听到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程普问道:“谁人在吟梁父吟?”
诸葛玄回道:“是我亡兄的第二子,名亮,表字孔明。”
程普道:“这朗朗上口,抑扬顿挫的,是个人才。”
诸葛玄笑着摇了摇头道:“哪里是什么人才?我这侄儿也就对梁父吟十分钟爱,才将它倒背如流。对于其他的四书五经,从来都是读过几遍,略微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便不再看。”
“我曾经批评过他,让他要熟记于心。”
“没想到他还反驳我,说这些东西,只需要心领神会就可,不求甚解。”
“而且,每天到晚,手脚停不下来,什么都会去看看,动动。”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小到木匠手艺。”
“这孩子,将来定然没什么出息。”
“一个人的心思有限,岂能对太多事情上心?”
“然,我那兄长和嫂夫人都去的早,我这个做叔父的,又没有多少时间陪他。”
诸葛玄悠悠叹口气道:“我愧对亡兄!好在这次能够回去,我向荆州牧告老还乡,便带着他们好好读书。”
说到这里,诸葛玄突然微笑道:“相比于我这第二个侄儿的顽劣不堪,我的大侄儿瑾,表字子瑜,倒是个温厚听话的孩子。虽然今年才十八,可是行事颇得我之真传。”
“此番回去,我就让他四处游学去,将来或者能够求得一番功名。”
一行人来到建筑门口。
只见建筑庭院里,有着一张石桌子。
石桌子上,放着一叠竹简。
此刻,一个年纪十七八岁,脸面有些长的青年男子已经站起身,迎了上来。
在他的边上,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抓耳挠腮地用毛笔在一张竹片上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