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于克非宠爱小儿子,但小儿子却从小怵爸,他腼腆的笑道:“爸,我暂时没有看法。”
“傻小子。”于克非道:“在外面谨言慎行是对的,可现在是在家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必须畅所欲言,什么话都可以说。”
于子冬道:“他们怀疑有人设局,那个卖牛皮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并出钱支持。但是,但是我认为,咱们这边有人参与。”
“哦,你继续说。”
“知道周国平他们接了大单,知道周国平他们急需牛皮,等等情况,没有这边人支持,那家伙的骗局不可能这么恰到好处。”
“嗯,很有道理。”于克非问道:“那么,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这个……”于子冬不敢说了。
“说嘛。”于克非鼓励儿子。
于子冬道:“我个人认为,金云飞金叔最有可能。周国平他们举报过金叔,面子票子损失不少,是可忍孰不可忍,金叔报复他们,完全合情合理。”
说来真有意思,于子冬只比金云飞小五岁,本是同辈人。
但金云飞与于克非是忘年交,以兄弟相称,他只能叫金云飞为金叔。
再说金云飞用偏方治好了他的病,让他的新老婆怀了孩子,这个金叔他叫定了。
于克非道:“子冬,周国平那两单外贸生意,外商最早联系的人是你爸我,但最终被周国平他们抢了去。其次,在鞋业协会里,我与周国平也不太对付。还有,周国平买牛皮那天,我也在现场。此外,周国平买牛皮时,与他叫板到底的是咱们的罗桥老乡,还都是我的熟人和朋友。而且,我在南边也有不少朋友,认识的人里,三教九流都有。更有甚者,你还去打探案情,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综所述,子冬,你爸我是不是也有报复周国平的可能呢?”
王子冬愣了好久,结结巴巴地说道:“爸,照你这么一说,你比金叔更有可能报复周国平他们。”
“哈哈,我当然干不了这种事。”于克非笑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轻易怀疑别人。说实在的,当时抢那两单外贸生意的人,大约有十一个,包括那个陈春莲。如果照你的思维,他们也是怀疑对象呢。”
“爸,我又受教了。”于子冬道:“我就不明白了。陈春莲和周国平关系好得不得了,周国平拿到那两单外贸生意后,为什么不分一点给陈春莲。”
于克非道:“这就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周国平把单子给那五个人做,一双鞋他能白拿一元钱。而如果给陈春莲做,他就不好意思开口,这就是利益冲突。”
王子冬笑道:“爸,照你这么一说,陈春莲报复周国平的可能性又最大了。”
“所以嘛。”于克非感叹道:“我为什么特别佩服金云飞,就因为金云飞有句名言,做鞋就是做事,做事就是做人。你弄通了做人的道理,做生意才能无往而不利。”
“爸,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王子冬道:“金叔与陈春莲和周国平的矛盾,就是鞋业协会那档子事。我知道,是陈春莲和周国平抢了先,他们搞得金叔很没面子,金叔干脆就不加入鞋业协会。可金叔胸怀广阔,一般不计较得失,也不轻易得罪人。但到现在,金叔与陈春莲和周国平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难道就不能化解了吗?”
“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于克非道:“他们真正的矛盾,不是鞋业协会那档子事,是刚进工业区时结下的梁子。你看看墙的工业区地图,看看你金叔的云飞公司在什么位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