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靳拱手道:“遵从统领安排!”
胡义点点头,忽然眉峰紧锁:“壮士,你觉得对退敌有几成把握?”
杨靳道:“不瞒统领,我正为此苦恼。不过统领放心,区区七千贼寇殊不足惧,即使兵对兵,将对将,我们也未必便会告败。”
胡义微笑起来:“有壮士这句话,胡某也可心安。”
“统领留步!”
胡义闻声回头:“壮士还有事?”杨靳道:“我想再去看看何姑娘,心下着实牵挂。”
胡义呵呵一笑:“壮士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无需跟我打招呼。只是,这里条件艰苦,一时无法为壮士贤伉俪谋得一个好的住处,胡某心有愧疚啊!”
“统领万不要这么说,我跟何姑娘……”杨靳本想解释他与何蓉儿并非夫妻一事,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衍生祸端横生羁绊,便止了口。因为,若是解释清楚,必会牵扯到赵瑜,而赵瑜是清风寨的大当家。有道是,自古兵匪不相容。其实,他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那一句“何姑娘”,以胡义的精明内敛,又怎会猜度不到其中的关窍?
胡义一离开,杨靳便去了那个小院,自然见到了何蓉儿。几日不见,何蓉儿一见到杨靳时,本能地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毕竟,人不能总活在悲痛绝望之中;毕竟,人总得要学着适时地遗忘些什么;毕竟,在这里杨靳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尽管两人也只有几面之缘。
这次会面,何蓉儿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两人谈了很久,何蓉儿看似不经意的谈到了赵瑜,谈到了雷开甲。但杨靳知道,何蓉儿心下是想迫切的离开这里。杨靳又何尝不想尽早离开,谁不愿回到家乡,可他们哪里还有家,哪里还有家乡。在这乱世,性命都有可能会随时丢掉!
这该死的乱世!
杨靳内疚悲愤之余还从何蓉儿的话语中体会到了一层,那就是在何蓉儿心中,雷开甲占据的分量并不在赵瑜之下。想到这一点,他不觉双眉紧锁,似乎预见了来日的不平静。可,眼下他们是否就能平安避过贼寇的侵袭,是否就能平静的离开?
杨靳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必须保护好何蓉儿周全,他一定要对得起。
他要对得起谁?赵瑜,雷开甲,还是何大员外?他也说不上来,但他觉得这就是他的责任,这不单单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么简单。
人生天地间,有些事,有关道义。
“何姑娘,你先在此小住几日,待贼寇一灭,我便带你离开。我……你好好保重!”
“杨大哥,你也要小心!”
杨靳回过身,忽然发觉何蓉儿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美丽,端庄,温柔,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