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收手,为时不晚。”
易元吉一声冷笑,“体魄相近又如何?我的真气雄浑非你所能想象。”
说罢,易元吉运动真气,弹开李成蹊,随后一脚跺地,涟漪圈圈,直追而去。
“冥顽不灵。”李成蹊单脚抵地,稳住身形,毅然运转真气,聚拢单臂,面对紧追不舍的易元吉悍然出拳。
易元吉见他不逃,反而递拳,哈哈大笑,同样是一拳递出。
拳风激荡,易元吉见李成蹊半步不退,忙提升真气,流转手臂,可依旧不见其退后,心中震惊不已,瞬间聚气盘旋手臂,疯狂递出十成十的力量,势要一拳了结。
这一刻,李成蹊见状,不退反进,体内真气层层递进,与易元吉的力量在拳骨间猎猎作响。
碰!
三息过后,两人眼看气力衰竭,连忙递出最后的力气,见依然难分胜负,只好满怀遗憾地各退一步。
易元吉大口喘息,眼神阴冷,突然下令,“巡城郎,给我放箭。”
二楼巡城郎毫不犹豫,瞬间松开弓弦。
这时利箭破空,气力耗尽的他再难抵御。
噗嗤!噗嗤!噗嗤!
下一刻,利箭穿透肉身,溅射了满地的血花。
易元吉眼神一凝,哈哈大笑道,“李成蹊,我这次是有备而来,专门为横练武者量身打造的破体箭。”
只是还不等嚣张片刻,惊魂甫定的李成蹊就从尸身下钻出,沉声哼道,“你果然是他们的人。”
易元吉眼神晦暗,再次下令道,“给我放箭。”
“我看谁敢?”就在这时,崔昭侠的声音突然响起。
酒馆的巡城郎连忙拉紧弓弦,大气不敢出。
崔昭侠神色匆匆地赶到此处,冷冷地看了眼易元吉,“易昭侠真是好大的官威,竟敢擅自调动巡城郎。”
易元吉见他赶回,知晓事不可为,怒而拂袖,“崔昭侠难道不是私自调动巡城郎?何来颜面指责本昭侠!”
崔昭侠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仰头呵斥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巡城郎还不快给我滚回去,非得本昭侠上启高宣侠,一个个剥夺了官身不成?”
众巡城郎闻言,连忙神色惊慌地逃离。
李成蹊望着不留活口的三人,眼神晦暗,先前有几箭分明是冲着这几人而来,哪怕自己有心救人,可这箭头涂抹了毒药,顷刻间就要几人丧失性命。
“崔白画,这事不算完。”易元吉见三人毫无气息,赫然拂袖而去。
崔昭侠眼神游离不定,率先说道,“此地不宜谈话,咱们去我家中。”
李成蹊嗯了一声,与他跳上羊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崔宅。
“不查还好,一查果然出了问题,好几个巡城郎险些被害,幸好有拾夫长坐镇,这才救下了几人性命。”崔昭侠脸色阴沉,继续说道,“高宣侠封正期间,流徙我涂中乡定居者近乎翻倍,每年增长的人口中百分之一是来自外乡人,而这外乡人又有绝大多数来源不明。”
随着他的娓娓道来,李成蹊越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试探性地问道,“崔昭侠可曾接触过赴戎机?”
崔昭侠连连摇头,“这群窃夫有所耳闻,但不曾接触。”
李成蹊神色肃穆,起身徘徊,久久不曾开口。
崔昭侠性子急躁,追问道,“李昭侠有话直说,我崔白画是个急性子,等不及你这来来回回。”
“崔昭侠,封侠中有内鬼。”李成蹊脸色凝重地说道,“不只是昭侠易元吉。”
崔昭侠乍闻易元吉是窃夫,神色慌乱地否决道,“这不可能,易元吉是我涂中乡最有望接任宣侠之位的昭侠,绝对不可能是窃夫,而且以他的名望和地位也不至于叛变。”
李成蹊小有惊讶,“你俩同是昭侠,为何你对他反而颇有敬佩?”
“李昭侠有所不知……”崔昭侠如数家珍,一一道来,“易元吉是我涂中乡最为大家予以厚望的后生。”
“先前在镇上,他确实要害我性命,甚至不惜大费苦心,动用巡城郎。”
崔昭侠犹豫片刻,不敢确定地回道,“或许易昭侠是在暗中护佑你,毕竟那会儿一无人证能替你辩解,二无封侠能为你洗刷冤屈,除了与你佯装生死一战,别无他法可救你突围。”
“昭侠乃是一方表率,若无封侠出面,岂不是印证窃夫口中的涂中乡尽鼠辈?”
李成蹊觉得有些道理,“难道易昭侠真的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