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一五章 断龙沟之谜(1 / 2)艮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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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深,风寂寥,雪落涂中与洞溪,看大地皑皑苍茫。

孤单身影辗转难眠,独自起身漫步于风雪中。

眼见之处,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彻夜不眠,是涂中殷实家底的真实写照,也是对孤单身影的光暗衬托。

曾几何时,柒木巷也是连甍接栋,灯火通明,最终敌不过人心所趋,向往天地之浩然、武学之巅峰、封侠学子之盛名,一一离去。

少年眼中仿佛看透了沧海桑田,眼神中流露出截然相反的悲伤,似乎在为自己而伤感,也好像在为这片土地而悲鸣。

忽然,少年身影一振,神色一敛,凝声呵道,“何人在我身后?”

“李少侠且慢,是我,崔孙顺。”原来是先前那个临阵倒戈的武者,见他半夜三更不睡觉,独自出门,担心他惹出祸端,这才蹑手蹑脚地一路尾随。

李成蹊闻声,放下戒心,“为何不在睡觉,要来找我?”

崔孙顺欲言又止,但李成蹊明白他的想法,毅然婉拒道,“涂中乡的事,理当由涂中乡自己来解决。我一介外人若是插手,既不合规矩,也于理不合。”

崔孙顺暗自叹息,“可少侠身手不凡,又身怀仁义之心,难道真的忍心见我涂中乡神仙水深火热之中?”

“我曾与守正把酒言欢,谈及高宣侠,褒远远大于贬,哪怕是不曾出过封侠或童生,你涂中乡无论是人口,还是生活条件都拔高数层,是永阳县当之无愧的头等大乡。”

崔孙顺哑口无言,不是不能反驳,而是无力反驳。在他心中,到底是求学向武者寥寥无几,真正能代表涂中乡声音的依旧是那些凡夫俗子。

“高宣侠管辖之下,涂中乡安居乐业,人人都有房住,有儿有女,和谐安定,是不可多得的人生圆满。难道因为你们求武之路遭受挫折,就要去公然质问一乡宣侠?”

崔孙顺越发惶恐,不敢接话,若是他真有那种敢为自己呐喊的勇气,也不会等到今天,早在回返故里之时就击鼓鸣冤。

“崔武者,得过且过,忍一人之不愿,安一乡之盛世。明日过后,你就是平定乡里的巡城郎,还望您好自为之。”李成蹊语气淡然地告诫道。

崔孙顺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没想透彻,只好忍痛返回房间。

李成蹊站在原地,眼神晦涩,既有些许的失望,也有不为人知的哀其不争。

这种眼光,自己曾经见过,是和郝仁熊初次见面的那种眼神。

明知心有怨言,却不敢为自己仗义高呼?是无奈,是软弱,还是无能?

我想,大概全都有的吧。

郝仁熊,下次再见面,咱们还得再来一战。

李成蹊暗暗握拳,仰望风雪,无惧严寒。

直到次日天明,画阿酒醒来,见不着他,赶忙挣脱吊绳,出了屋外寻找,正见着他独自在院中练拳,是那套洞溪里人人都会的洞溪拳。

只不过,李成蹊气劲鼓荡,拳风凛冽,拳架之间大有雷厉之威,惊的画阿酒瞠目结舌,“我从来不知咱们家的拳有如此威力。”

李成蹊不予回答,默默打完拳法,屏息静气,向他说道,“既然外患已除,近忧也无,咱们回去吧。”

画阿酒扭着腰肢,不免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个高宣侠似乎有些问题,难道咱们不留下来管管?”

李成蹊郑重其事地告诫,“这是涂中乡的私事,我们身为洞溪里少年,不应该插手别人家的事情,知否?”

画阿酒腰肢微颤,咬着嘴唇,倔犟地回道,“可你也是封侠,除暴安良,匡扶正义,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李成蹊浅浅一笑,想要摸摸他的小脑袋,可画阿酒不从,挪步躲开。

他只好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涂中乡的事先得由他们自己内部解决。真到了难以处理的时候,永阳县显侠自会通知十里八乡,派遣众多封侠前来维稳。”

“我们是封侠,不是任侠或者游侠,可以随意插手別乡私事,否则毁了规矩,叫日后封侠如何服众,如何管辖百姓,以身作则?”

画阿酒不理解,更不接受,咬牙置气道,“要走你走,反正这事不结束,我肯定不会走。”

“怕听秋风调老调,且将春色中心中。”无可奈何的李成蹊悠然一叹,昨日之我就是眼前阿酒。

一报还一报,无可厚非。

画阿酒闻声知其意,愤然哼道,“心宽自有立身地,志远岂无锦绣天?!!!”

李成蹊无奈苦笑,看了眼门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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