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干,阑干……”
陈院宇连唤数声,迟迟不见回应,忙要下场。
陈子微拦住了他,沉声吩咐道,“我陪你一起去。”
说罢,陈子微瞬息洞开递炤关,跳入浓浓雾色。
这一刻,整座柒木巷无一不感受到这股骇人气息,半步居庸的递炤关。
浓浓雾色中,宛若斧钺交响,一串串火光四下飞溅,一圈圈涟漪随着两位少年的高速移动而激荡。
力量与力量的碰撞经久不息,双方长达十几息的震荡不曾停歇,而当两者停下的那一刻,猛地窜起两道阴狠毒辣的寒光。
“来者何人?”
“窃夫受死!”
面对于偷袭者,两位少年反应截然不同。
陈子微是一拳递出,击退来者。
李成蹊是重拳回击,紧接着一步跨出,随着这人的气息步步紧逼,直到当场捶杀此人。
而在观战的人群中,窃夫的名声丝毫不亚于洪水猛兽,立马一个个地打足精神,四下张望,唯恐身边猛然跳出一人。
先前质问李成蹊的武者高声吼道,“吴方隅,你说的窃夫是真是假?”
此时,李成蹊一拳补在窃夫的胸口,确认他了无声息后,又腾身逼近与陈子微游斗的武者,趁其不备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后脖颈,将人一头捶进石板,再迅速追上,一脚踩碎他的胸腔,高声回道,“是真是假,难道无人敢应和一声?”
久久无声。
“吴方隅,莫不是你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比你强,就心生污蔑吧。”少年见无人回应,一声嗤笑道。
李成蹊怒气冲天,一身气息轰然撑开,宛若龙卷风拔地而起,瞬间洞散其身周遭的浓浓雾色,“笑话,滑天下之大稽,我吴方隅需要污蔑这等不如我的武者?”
只见他单手提起窃夫的腿脚,用力从地面拔起,高高地往天上一抛,“怯懦窃夫,不只生者软弱无能,连亡者都不得安息,这种货色也配让我心生嫉妒?”
“住口,胆敢蔑视我赴戎机。”
终于,在雾色中有赴戎机武者按耐不住,撑开一身气息,手持长剑划破雾气,一瞬间杀至李成蹊的边上。
“辱我赴戎机者,皆该死。”
下一刻,李成蹊神色冷静,一手抵住窃夫的剑尖,猛地向后一抓,连剑带人拖到身前一步之遥,立马又一拳轰在他的腹部,不给他飞走的机会,连忙松开剑尖,又一手将他给抓回身前,用力地向下一砸,狠狠地嵌入石板中,半截身子都被埋下。
然后,李成蹊高高地抬起头,愤然问道,“谁敢说我吴方隅是嫉妒他赴戎机?谁敢说我吴方隅不是战力无双?”
这时,人群中一阵躁动,当即有位惊慌失措的武者跳出来喊道,“我有位朋友已经被人杀害,尸首下落不明。”
“我也有朋友被黑影袭杀,而且好几位朋友也都受了重伤。”
“我的同伴也被人所伤,昏迷不醒。”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忽然间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连带着对周边的气息都虎视眈眈,唯恐突然袭击。
李成蹊见大势已成,振臂一呼道,“既然众位英杰都心生怨怼,何不共同讨伐来此的窃夫?”
“为了兄弟,这个梁子我接了。”
“为了朋友,这个仇我也顶了。”
“为了自保,这个讨伐我也来。”
五花八门的理由都随着气势吼出,本来是想指引众人躲起来的李成蹊意外地收获了一批铁杆少年武者。
突然,有人提出,“窃夫行踪不定,且与常人无异,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李成蹊高举的手顿觉无力。
若是窃夫不主动作恶,根本就无法找出他们。
“我乃大妫氏虞舜卫,可为众位少年英杰指出窃夫真身。”来此观战的不只少年武者,更有成年武者,见一群人被堵在此处,只好挺身而出,至于事后会不会因为泄露身份而被责罚,也只能等此事结束,再行决断了。
啪!啪!啪!
浓雾中,突如其来的滔滔热浪掀翻雾色,与李成蹊相距不远,一连拍出三掌,仰头极尽轻蔑地笑道,“先有封侠卫,后有虞舜卫,你洞溪里真是好大的排场,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拦我赴戎机?”
这一句话,无异于坐实了赴戎机的到来,更证实了少年们的言语。
赴戎机确实到了洞溪里,而且正在大开杀戒。
“吴方隅是吧,凭你的力量拦不住我。”
热浪之中,不见面容,但他话音未落,已一步跨出,一拳就将轰飞,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无力落下。
陈子微刚想动身,那人又接着说道,“妄动者,死!”
一时间,整座柒木巷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