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心眼神通,根老亦大有不如,此刻听闻冉伯羊呼声,连忙施展神通,垂视洞溪里。
果不其然,一道道黑影流窜于四面八方,但凡落单之人无论是谁,一律杀之。
不只是根老有所行动,暂居袁府的妫望墟仰望雾蒙蒙的天空,同时向身后的中年男人说道,“这场浓雾来的古怪,确认咱们那点人手足够震慑住窃夫?”
中年男人俯下身子,单膝跪地,勉强与少年齐平,这才回道,“窃夫所为,旨在盗窃洞溪里的气运,同时破坏了洞溪里外的香火情,叫大厦将倾之际,无人肯为其摇旗呐喊,千里奔赴此战场。”
“窃夫着实可恨。”少年咬牙切齿。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对于先前私户的伤亡,是窃夫中故意而为之,目的是遮掩根老的目光,叫他无暇顾及更大的谋划。”
“据虞舜卫回报,这场浓雾来自于东北方,看似偶然,实则是窃夫饲养的雾怪有意而为之。”
“你是说,这场浓雾乃是浊气所化,是地气衍生的古怪?”
中年男人点点头,“浊气之舞沿经之地,万物凋零,与此同时,身处其中的生灵更为在一呼一吸间悄然流逝精元。”
妫望墟赶忙闭口。
中年男人笑道,“若是照这浊气之雾吞噬速度,大概十日才能吞噬万分之一的精元,无伤大雅。”
妫望墟这才松了口气,“有劳辛苦跑一趟,去和李成蹊传个讯息,叫他好生警惕心。”
中年男人没有问为什么,起身前往封宅。
当他走后,妫即轩孤身走了过来,俯身问道,“墟儿,为何对李成蹊如此上心?”
妫望墟尽力抬头,对视他的眼睛,“袁氏要认祖归宗,我妫氏不是不愿,实则不能也,为何轩父不肯明言?”
妫即轩眼神平静地回道,“这一世袁家主或者说每一世袁家主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依然孜孜不倦地在此事竭心尽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愚不可及啊。。。”小小年岁的妫望墟努力仰头,望着那高高的下巴,嗓音稚嫩。
妫即轩双手负于身后,收回了思绪,“你还是没说为何要对李成蹊上心?”
妫望墟不接其话,转而念道,“窃夫现世,祸国殃民。”
妫即轩笑而不语。
中年男人在出府后,立即有人前来报讯,“禀田公,目前已有八位武者被袭身亡,保守估计二十位武者命悬一线,身受重伤者不满三十位。”
中年男人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揉了揉眉心,“一日不到,近六十位武者惨遭毒手,长此以往,洞溪里如何承受住这些武者背后的势力?”
“虞舜卫,可有地方英侠或者昭侠身亡或者命悬一线?”
虞舜卫回道,“回田公,暂无英侠或者昭侠受其迫害,但是游历至此的封侠卫皆不知所踪,尤其是为首者董必德。”
“那被封侠卫的叶当权所在何处?”
“回田公,暂时已有我等接管,收押在山中地牢,绝对无人可救得了他。”
中年男人思量片刻,眼神中透着股杀气,“特殊时刻特殊对待,问下他叶当权要不要生路。”
虞舜卫毫不迟疑地应下,然后借着浓雾遁走。
这时,中年男人恰好到了封宅,慢慢地敲响院门。
独自打拳的李成蹊听闻敲门声,收了拳架走向大门,亲自为来者开门。
“李公子,我是妫望墟的护卫田临北。”
李成蹊记得此人,微微侧身请他入门,“不知田武者此行有何贵干?”
田临北没有入内,而是回道,“此雾乃浊气雾怪所化,与生灵皆有吞噬精气之意。”
“此外,窃夫已大举现身洞溪里,恕我无能为力,只能护佑洞溪里百姓安危,至于在此游历的武者皆武力庇护。”
此时,贺上窟走近,“游历江湖,生死有命,轮不到洞溪里庇护,此事与你李成蹊无关。”
燕子矶重重点头。
风景异公然反驳道,“李昭侠,在此游历的武者若有伤亡,与你与洞溪里都大有祸端。”
李成蹊不解其意,回头看他。
风景异接着说道,“若窃夫伤了武者,不害人性命也就罢了;若窃夫夺其性命,武者亲友必然心生怨气,迁怒于你洞溪里,甚至是此地的封侠。”
“凭什么窃夫行恶,要洞溪里承担?照你这个说法,在我河魏城丢掉性命的武者,岂不是个个都要找我燕家的麻烦?”燕子矶勃然大怒道。
风景异只好耐心解释道,“洞溪里与你河魏城大不相同,你河魏城地大物博,强者如云,更有规矩森严,而此地是闻名遐迩的武学禁地,是天下众所周知的弹丸之地。若小小地界,封侠都不能护人周全,留之何用?”
“出门在外,生死各负。”贺上窟哼道。
李成蹊见他们三个争论不休,回身向田临北抱拳道,“李成蹊在此谢过田武者好心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