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冉必德所伤的少年高声问道,“斗败了李成蹊,等于击败整座洞溪里,可击败了你冉必德,有何好处?”
“若败不了我,有何资格直面李成蹊?”
少年郎沉吟片刻,又朗声问道,“这不公平,我们怎知你和李成蹊孰强孰弱?难道你就不能是心甘情愿地为李成蹊铺路?”
面对口舌之争,冉必德自认力有不逮,遂豪气地回道,“江湖侠义高远,我冉必德恪守规矩,守擂为战。难道来往我洞溪里的少年都是些油嘴滑舌的胆小鼠辈,连个隔山登台也不敢?”
“放你的娘希匹,冉必德,小爷张越岑来与你一战。”
“张越岑?可是那日封家宅前轻慢怀先的张越岑?”冉必德厉声问道。
张越岑眉头一皱,不畏强权地哼道,“正是本人。”
冉必德递炤一开,言辞肃杀地回道,“昔日冉某不在,未曾得见张越岑高武,今日有缘相逢,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张越岑气机一开,毫不畏惧地接道,“有何可惧?来战便是。”
冉必德递炤洞开,周身气势如日中天,仅仅是矗立在那,已有让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张越岑气机见之,如见山岳,望而却步,可他心性志坚,死战不退,硬着满腔热血悍然提升气机,率先一步跨出,以最快的速度递出一拳。
冉必德的眼光极为毒辣,从他动身的那一刻已捕捉到他的轨迹。
只见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极快地向前虚握,恰好死死扣住张越岑的拳骨,猛地用力一抖。
张越岑顿觉一臂颤抖,几乎是下意识地要脱手逃去,可惜他扣拳之力极紧,任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张越岑只得以左腿撑地,用右腿一个鞭扫出去。
冉必德冷笑一声,背于身后的那只手陡然浮现,赫然抓紧他的脚踝,微微一用力,清晰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可张越岑闭口不言,只用眼神怒视着他。
见他挣脱无力,冉必德双手向前一推,面带不屑地说道,“待出了洞溪里,只管寻我冉必德而来。”
张越岑一腿被废,气机犹旺盛,但明知不敌便自觉退下擂台,寻了个墙角稳住伤势。
这时,冯承当从人群中找到了他,笑脸相迎,“张兄可愿与我。。。”
张越岑脸色一冷,低声回道,“滚开,我张越岑出门在外,只凭本事,从不屑以多欺少。”
冯承当还未开口,就吃了闭门羹,脸色一沉,“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张越岑,真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出了洞溪里,我教教你如何与人为善?”
张越岑呸了他一口,“就你这种饱读诗书的货色最喜欢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本事趁着我受伤,现在就教训我,否则小爷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找着你,痛扁一顿。”
闻听这话,冯承当怒火攻心,举手就要打他。
张越岑冷声笑道,“我可不像你气机所剩无多,你若敢欺凌与我,休怪我拼个鱼死网破。”
“承当,休做意气用事,山高水远,总有机会收拾他。”同伴拦住他,低首说道。
“该死的天地压胜,连个小杂碎也敢和我叫嚣。”冯承当换了身干净衣服,大袖一甩牵动伤势,甩的旁人一身血色。
那少年面色不快地回头望来,眼神微眯。
冯承当立马回以颜色,眼神不善地瞪着他,“瞧什么瞧,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做人?”
少年冷冷地说道,“你不小心甩了我一身血迹,不说个道歉还有理不成?”
“我偏不说,你奈我何?”
哗!
冯承当只觉寒风扑面,下一秒就被那少年连人带头抵在墙上,语气冰冷地说道,“若你不懂规矩,我不介意替你劳资好好教训教训你。”
冯承当口中血腥味弥漫,可少年出手力道极重,让他不得喷出,连咳嗽都做不到。
他的同伴见状,心神大惊,这少年出手竟然无人察觉,此时见此行此景,连忙上前劝道,“恳请少侠放过我的兄弟冯承当,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同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钱袋,恭恭敬敬地递去。
少年笑眯眯地接过钱袋,把冯承当的头往墙面狠狠一砸,“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连我都夹着尾巴做人,就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逞凶?”
然后,少年揣起钱袋,大摇大摆地窜进人群,转眼间消失不见。
但是,冯承当的伙伴分明都注意到少年离开时,眼神阴冷地扫过众人。
张越岑坐在墙角,哈哈大笑,“出门在外,懂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