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千英绽晓枝,彩霞堪与别为期。
庭前往来皆英侠,道上左右论豪杰。
“潘怀先,服是不服?”浈阳峡张越岑一拳震退他,神色凛然。
潘怀先初入递炤,一身真气所存无多,与张越岑游斗许久,更是彻底耗尽,全凭自身蛮力苦苦支撑,等张越岑一拳退他,四肢豁然瘫软,噗通一声向后跌倒在地。
虽败犹荣,潘怀先神色狂欢,面向苍天,放声大笑。
“张越岑,我潘怀先愿赌服输。”
“但江湖路远,他日我定当登门还拳。”
少年口服心不服,你张越岑先我入关,日后行走江湖再战。
还拳不是讨拳,少年自信使然。
张越岑面无惧色,放声回道,“我能锤你在洞溪里,也能在浈阳峡。”
潘怀先放出那一句话,便被面无表情的李成蹊拖回门槛,帮他盘膝打坐。
耿星河蹲在他的身边,尤为认可地称赞道,“怀先,这一战打的非常好。”
潘怀先给了他个白眼,惆怅地说道,“我任重而道远,刻不容缓啊。”
耿星河不怀好意地地拍了拍他的头顶,“小怀先啊,别担心,哥哥们会帮你得偿所愿的。”
说罢,他转身走上街道,目光悠远巡视众少年,“曾与晚霞照洞溪,今和星河邀风流。”
“洞溪里风流客耿星河在此,谁敢来战?”
张越岑上前一步,还未开口,就听姜御景沉声传话,“非英侠者,亦可上场。”
张越岑念头不变,意欲再战,却见客栈内的秋收万与众多伙伴现身邀战,“我秋天漠秋收万敢请战尔!”
耿星河瞧着他气息平稳,小小年纪身强体壮,又想起那个背刀少年莫得意,遂开口回道,“愿请战尔!”
秋收万行事极为莽撞,与耿星河毫无试探之意,一步跨出后递炤气息瞬间释放,一拳之上气旋环绕,咧咧作响。
仅仅一拳,耿星河已顿感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击震回封家老宅,面色难堪。
“好强的力量,我认输。”
这话一出,街道两旁观战的少年们鸦雀无声。
怎么可能输?你不是很嚣张,不应该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个出身沙漠的少年能有那么强!一拳击退能够打败【白刃里】秦却不的少年?
无人相信??!
“我不信你会输。”有少年脸色通红,气愤地蹦出来,指着耿星河吼道。
此时的耿星河面色苍白,勉强站起身走到门槛,淡定地放出递炤关气息,确实是紊乱难平。
还不等少年继续指摘,秋收万已怒意横生,“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不起你。”少年针锋相对,傲然露出递炤关的气息,使气旋环绕周身,一言不合地冲上去。
秋收万深信一力破万法,同样迎身而战。
这一次,二者气旋碰撞,久攻不下。
少年忽地抽身退出,“秦却不是我最崇拜的武者,一身战力足以匹敌九个我,可你秋收万算什么东西,也配一拳击败他?”
少年怒发冲冠,毫不却步。
秋收万不信秦却不的战力,怒声斥责道,“我不信劳什子的秦却不能打九个你,大家同为递炤关,难道我就不能击败他?”
少年怒意混着鄙视,剑眉一挑,“莫说我邹衍谷梁为之瞧不起你,连我尚且不能百回合内击败,还想败退他秦却不。”
秋收完眼神冷漠,回望了眼同行伙伴,那些人立马明白,纷纷聚众围堵住他。
“有些话不该说,你懂不?”
梁为之见势不妙,仍执念不退,傲然迎战。
“给我往死里打!”秋收万见围堵之势一成,立马下令。
梁为之到底是少年有成,近挡远闪,前扛后躲,在围堵之势中一时间游刃有余。
只不过,他开了递炤关,真气如流水般哗哗消逝,围堵的少年郎皆未开关,全以人多势众,欺他一人。
姜御景不知何时,横剑在胸,一手按在剑柄,眼神炙热地望着李成蹊。
李成蹊微微摇头,眼神平静。
约莫半刻钟,少年梁为之后继乏力,猛地被洞开递炤的秋收万一脚踢中,狠狠撞在不远处的墙壁,还不等他转身躲闪,秋收万又欺身追上,一脚抵在他的后背,用力将之压在土墙。
“邹衍谷梁为之,洞溪里虽不能伤人性命,可伤筋动骨也不算冒犯规矩。”
梁为之半边脸贴在土墙,仍能开口说话,“秋收万,我梁为之敢说敢当,全不怕你。”
秋收万面色一寒,猛地收腿换手,牢牢抓紧他的后脖颈,用力抵在墙上,“死鸭子嘴硬,我倒想看看是你骨气硬,还是你筋骨硬。”
说完,秋收万手掌一晃,一掌拍下。
“放肆,谁准你动手伤人?”姜御景出其不意地越过众人,一剑敲落他的手背,奋力一抓,提起梁为之退回大门。
秋收万手背吃痛,凝神一看,竟是血肉模糊,转头怒吼,“姜御景,你竟敢伤我?”
姜御景提人的手一抖,险些松开,好在他向来胆大,一笑而过,拎人回去。
面对秋收万的逼问,李成蹊果断站出来,替他接下这句话,“我洞溪里李成蹊,与姜御景是异姓兄弟,凭此伤你,你奈我何?”
秋收万怒不可遏,欲欺身再战,同行伙伴连忙拦住他,略带哭腔地劝道,“秋大哥,他是洞溪里人,咱们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