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涪陵很是欣赏地拍着他的肩头,“放心,打不死他,我曹涪陵把曹字倒过来写。”
“欺负个小孩子很有本事?”
冰冷的女声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曹涪陵头也不回,一肘向后递出。
但这一肘递出,只被她轻飘飘地抵住,寸步难行。
“何方妖孽,胆敢偷袭我?”曹涪陵见推不过去,索性收了手肘,退往门外。
“燕姐姐,好久不见。”
被耿星河松开的李成蹊望见她,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她会心一笑,又蹙眉一怒,转身离去。
熊招盱拍了拍他小小的肩头,“最难消受美人恩哟。”
楚招人不想掺和,拉着熊招盱径直上楼回房。
根老催着燕子矶快去给客人打水。
燕子矶忍痛跑去。
凭啥李成蹊回来,还要我堂堂一位昭侠鞍前马后?
哎,可能是我长的太帅,根老这糟老头子看不惯我吧。
燕子矶想到这里,又乐不思蜀。
曹涪陵见她离去,赶忙小步跟上燕子矶,“这个女人瞧着可真妩媚,是个居家过日的极品美女。”
燕子矶想也不想,近身一腿鞭出,狠狠地将他拦腰踢飞。
好在,不伤根本,就只是疼。
曹涪陵很是不解,气冲冲地跑上来质问道,“你踢我做甚?”
燕子矶阴着脸,“那是我姑姑。”
曹涪陵嘿嘿一笑,“以后我可是你姑父,对我好点知不知道?”
燕子矶拦腰又是一腿。
曹涪陵在大笑中,重重地撞在石墙。
“小木头,可别和她太过亲近。”难得没有外人在场,根老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我知道的。”李成蹊点了点头,取下背后的行囊递给根老,“你瞅瞅这些草药值多少钱。”
根老睁大眼睛,挨个草药扒着看过,花了一个半时辰,差不多才理清,伸手翘起三根手指。
李成蹊喜出望外,“三百文钱?”
根老摇了摇头。
李成蹊惴惴不安,“只有三十文钱?”
根老笑了笑,拍了拍小脑袋,“是三两白银。”
“不过这里面有些草药封存不到位,流失了部分药性,有些可惜。”
李成蹊知足地攥紧手心,“三两白银,足够我来年风雨无忧。”
根老欣慰地揉了揉小脑袋,对打完水的燕子矶喊道,“过来替我看会柜台,可别偷偷拿钱。”
燕子矶回了个笑脸,“好的爷爷,爷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李成蹊面有不解。
根老牵起他的手,让耿星河跟上,一路领着两人去了后院的密室。
“小侄。。。燕子矶,那老头儿瞅着可不俊俏,怎么会是你的爷爷?”
“瞧你这瞎眼劲,难怪脑子不好使。”燕子矶甚是可怜地盯着他。
“小木头,你应该能感觉到四月起,整座洞溪里的变化。”
李成蹊慎重地思量后,“振师长的回乡、外乡少年们的寻访、奇人异士的到访、江湖武夫的不请自来,种种迹象都让我觉得洞溪里风雨飘摇。”
“风雨欲来是真的,但不至于让整座洞溪里伤筋动骨。”根老点燃煤灯,给他俩看了一幅年代久远的堪舆图,着重用木棍戳在三个红点,“星河,来猜猜看是哪里?”
“桃花园、杨树林和李子洞。”耿星河一口道出。
根老对此毫无惊讶,戳了戳李成蹊的脑袋,沉声说道,“瞧见没,除了你一无所知,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耿星河尴尬一笑。
“根老,你继续说,我认真听着。”
“想我洞溪里历时久远,曾因灵侠诞生于此,后世钦侠感恩戴德,联手十五位武胜关武夫封禁此地。”
耿星河思绪敏捷,举一反三道,“所以,我洞溪里从无递炤关之外的武夫。”
根老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洞溪里,递炤关最强。”
李成蹊插了一句话,“封宣侠是临闾关武夫。”
一老一小齐齐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其实不止封宣侠凌驾在外,还有群特殊存在游离在外。”根老试探性地看了眼耿星河。
耿星河摇摇头,表示不知。
“它们对外自称是【赴戎机】,无人知晓其开山祖师究竟是谁,只知其目标是篡改西括柱州,颠覆九州主流学说【墨学】。”
“这群人是规矩内最坏规矩的老鼠屎,仗着自身小成乾坤,走到哪里祸害哪里。”
李成蹊追问道,“为何封侠们不剿灭他们?”
“因为他们【恪守】九州各地墨守成规的规矩,只在规矩内胡作非为,让各地封侠束手无策。”
李成蹊仍然不解其意。
耿星河隐约懂得,可也不便解释。
“遇见他们,只管打死,有益无害。”根老盖棺定论道。
两人默默记下。
“当然得益于十五位钦侠封禁此地。此后每隔六十年,会从地底生出五尾得天独厚的桃花鱼。”
耿星河知晓这件事,抢过话头,“它们分别是水之鱼、木之鱼、石之鱼、山之鱼以及土之鱼。”
“其中水之鱼必在桃花溪,木之鱼必在杨树林,山之鱼必在李子洞。”
“其余两尾桃花鱼,听我爷爷说,从未有人捉见。”
根老甚感欣慰,耿星河知道的越多,越能在这段时期保护好自己,哪怕是那个惹人嫌的秋子良和炅横,根老也希望这群孩子茁壮成长。
未来的希望,始终落在正欲盛放的桃花。
李成蹊牢记于心,尤其是对李子洞格外在意。
根老却特别提醒他,“六年内不准擅入李子洞,更不准打探。”
李成蹊颔首应允,绝无阳奉阴违。
“别人提及李子洞,只管回应不知。”
根老再三叮嘱。
“接下来,洞溪里真的是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