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凉风袭来。
少年们席地而坐。
居中的画阿酒一腿摊开,一腿翘起,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拎着酒葫,悬停在嘴边。
李成蹊坐在他的左边,眉头微皱,神情惴惴不安,久久都没有动静。
忽然间,他动手抢过酒葫,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呛得连连咳嗽,“阿酒,你这酒味道不对。”
画阿酒义正言辞地接道,“不能喝酒就别喝,糟蹋我的好酒。”
罢,他抢回酒葫,“你自己不是有只青葫?你就喝那个吧。”
李成蹊撇了撇嘴角,摘下青葫,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随口问道,“阿酒,这一路走来,你都没见着酿酒的材料?”
画阿酒揉了揉腰肢,“见倒是见到,但是我觉得口感都不太好,所以就没采集。”
到采集,画阿酒明显大有怨言,“一路不是被追杀,就是在打架,我哪里来的时间采集原料?”
边上的李长吉一听,大感诧异,忍不住插嘴道,“画剑豪还会酿酒?”
画阿酒油然而生地自豪道,“画阿酒剑气一般,酿酒一绝。”
完,他抢过李成蹊的青葫,一把抛了过去,“尝尝我最近酿的酒,味道怎么样?”
李长吉眼神一亮,接过青葫,仰头不沾葫口,咕咚咕哓喝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吐了声,“好酒,真是好酒,画剑豪酒意惊人。”
画阿酒得意洋洋,“算你子有眼光,知道我的酒好。”
李长吉发出响亮的笑声,大声夸赞道,“画剑豪真是博学多才,长吉自愧不如。”
画阿酒得意一笑。
李成蹊神色突变,拉起画阿酒,夺路就跑。
李长吉双手一拍,啪声响起,陡然落下一重真气,将他俩重重压倒。
紧跟着,一道道气息随之而来,一道道身影浮现百丈内。
李成蹊脸色一寒,“长吉兄,你这是何意?”
青衣童一脸张扬,“本以为安如山的画阿酒会是个人物,没想到却是个虚有其表的蠢货。真是白费了我一番心思,陪你演这一出你强我弱的好戏。”
画阿酒剑气一露,那股压力轰然褪去,起身质问道,“李长吉,你敢骗我?”
“骗,这又是从何起?”李长吉反问道。
“你……”
“我就是李长吉,是名闻遐迩的李长吉,也是你口中苦求不得的正字春坊武者。”李长吉最后这句话明显带了一丝怒意。
“画阿酒,你不过是生的比我好些,勉强拜入一阳剑派,就凭你这点微末修为也配嘲笑我正字春坊?”
画阿酒愤然拔剑,同时看了眼李成蹊,“方隅,你别拦我。”
李成蹊被他点名道姓,只好起身,挥手一甩,真气溢散,瞬间显露他宁武关的气息。
这一刻,那一道道身影苦心布下的气势瞬间被瓦解,一个个置身其中的武者如遭重创,当场吐血。
李长吉大惊失色,“不可能,你明明是捧剑剑侍,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
李成蹊答非所问,“秦却不也是后来拜入白刃里,与你情况似乎相同。”
“秦兄是不世之骄,本来是有望坐镇一郡的封侠,却为了心中所求,毅然辞去封侠之身,拜入白刃里,和我相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