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同行十二人,个个是武者,而且气息都在居庸关浮动。
领头人一脸笑意,看着和蔼可亲,但落在李成蹊的眼中,却能清晰捕捉到他眼底的嘲讽与轻蔑。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梦宣侠,梦锦旭?”领头人嘲弄道。
梦锦旭微皱眉头,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少年,反而自嘲一笑,难道自己还比不过少年的气量?
于是,他上前,拦住李成蹊的身影,言语平静地回道,“在下已辞退宣侠一位,如今仅仅是一方封侠,既无封正之位,也无封正之名,还望张会墨张公子莫要念错。”
张会墨放声大笑,“他日,你梦锦旭在我新野县有头有脸,今日,何至于沦落簇。”
梦锦旭不愿过多纠缠,抱拳避让,“大道两边,你我各走一边。”
张会墨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顿时心领神会,从众人中跳出,高声污蔑道,“好你个梦锦旭,竟敢诱拐我新野县男童?!!”
本无意牵扯其中的少年眼神一暗,但他低着头,加上个子也不高,并未被人发现他的怒气。
那人振振有词道,“我新野县连日来走失少男少女,据不完全统计,已近百人,我等千辛万苦寻访至此,没想到竟然是你心有不甘,祸乱本县。”
“梦锦旭,你有何面目愧对我父老乡亲。”
梦锦旭脸色骤变,被人污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少年年岁轻轻,怎么担得起如此人心险恶,殊不知会在他心头埋下怎样的阴影。
下一刻,只听他勇敢站出,“我新野县儿郎顶立地,学究人,慈阿谀奉承之辈实在令我不齿,今日我就替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人仿佛听到了大的笑话,一身气劲鼓荡,衣袖咧咧震响,显然是触摸到了临闾关的境界。
反观梦锦旭涨红了脸,也不过是递炤关的初期境界。
跌境?
降职?
李成蹊眼中疑云重重,主动越过他的背影,对他道,“我明白梦大哥的意思,是想叫我对你新野县不失希望,更不要对这世道心怀失望。”
“梦大哥的情意,方隅明白。”
这一刻,少年站出,气机外放,赫然是居庸关中期。
所谓不破不立,少年的境界在沉睡中悠然见涨。
哪怕是居庸关中期,可在洞溪里积攒的那股气劲仍有盈余,足够撑到少年踏入临闾关,所以他只要按部就班,必然能踏入第三关。
所以,他一现身,那人立马感受到他的惊人气息。
“你是谁?你不是我新野县武者。我从来没听过有你这号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为你的无礼与轻蔑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李成蹊已一步踏出。
那人心神一紧,连忙架臂去挡,但是他忘了少年身材相对矮,这一拳不是打在他的胸口,而是一拳击中腹部。
砰然一声,那人连退数步,气机微微一降,“你不是我新野县人,可敢报上名来?”
李成蹊不予理睬,脚下发力,再次冲上前。
这一次,少年的拳头有劲风呼啸。
那人眼神一沉,不敢接拳,慌忙回身。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更低估了少年的速度。
下一刻,一拳正中后背。
嗤!
身体摩擦在雪地,拖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张会墨脸色阴沉,嗓音阴冷地问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
李成蹊往前一步,眼神阴戾。
张会墨神色一慌,急忙后退,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动身,不由得恼羞成怒,“信不信我弄死你?”
“上一个和我这么的人,现在估计正在他乡求学,而且在遥远的将来要我给他辅助,封侠一郡。”李成蹊一脸笑意地回道。
张会墨先是大吃一惊,封侠一郡,那是什么概念,难道眼前此人是封侠世家不成?
定睛细看,年岁,衣衫褴褛不,五官生的也不端正,牙口也不美观,浑身上下除了凶厉之相,再无尊贵优雅,哪里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于是,张会墨捧腹大笑,“梦锦旭,你得了失心疯,要去打铁,没想到拐了个孩子,也得了失心疯,要去辅佐一郡封侠。”
梦锦旭看了眼神色真挚的少年,破荒地没有选择怀疑,而是对他坚定不移地回道,“我梦锦旭不曾得过失心疯。我的兄弟也不会有痴心妄想。”
张会墨笑的越发猖狂。
“梦大哥,我们走吧。”李成蹊不愿意再纠缠,收敛了一身气息道。
梦锦旭看了不争不执的少年,没来由地心生感慨,“走吧,远离他们,也是好事。”
先前出声嘲讽的那人立马爬起来,指着李成蹊骂道,“大胆贼,打了人还想跑?”
“难不成你想来讹我?”李成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道。
“打伤我,难道不该向我道歉?”那茸气不足地哼道。
“那你污蔑我又该怎么算?”
“你有何证据我污蔑你?”那人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像极了我那胡搅蛮缠的朋友,但他只有六岁,嗯……他今年七岁了,难道你也只有七岁?”李成蹊一脸笑意地反问道。
“放肆,本人二十有七,堂堂居庸关武者,怎么可能只有七岁?”那人反驳道。
李成蹊笑而不语。
梦锦旭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