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夫长眼神一凛,向前推刀,斩断雪球,不觉有异,再反手一晃刀背,击飞半边雪球,打向少年,“无知贼子,我赴戎机人人心坚如铁,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蛊惑?”
他这一手看似愤怒为之,实则是想趁机窥探李成蹊的气机,毕竟双方都在暗中运转真气,随时准备着生死狙击。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李成蹊真气点滴不露,一手撑开黄罗伞,悠悠自在地挡住雪球,再用手抖了抖伞柄,转动伞身撑过头顶,傲然大笑。
机警,少年早已有之。
拾夫长的念头早已被他识破。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他的笑声在其他人耳中就是嘲讽,因为他的每句话都在让其他人心生杀意,不是对他的杀意,而是对身边饶杀意。
杀拾夫长身边那人,可活!
杀身边人,也可活!
交出功法,也可活!
若是能够活着,谁也不愿意死。
在他们的心中,从无信仰,也就没有舍身取义的决心。
这一点,李成蹊觉得他们和入侵洞溪里的窃夫大相径庭。
那伙人入侵洞溪里,可谓是悍不畏死,人人心怀死志,前仆后继地杀自己,杀洞溪里人,杀来往武者,激发矛盾。
在洞溪里,窃夫一旦逮着机会,无人不杀。
哪怕是死,窃夫似乎从无怨言。
“我妖言惑众,真是可笑至极。我若是上前杀人,凭你能姑住谁?”李成蹊眼神一挑,落在所有饶身上,最终定格在那饶身上。
李成蹊不动声色已让他如坐针毡,此时刻意争锋相对,更让他心惊胆战,脱身他一人不难,但是想要带走身边人却难如登。
这时,人心浮动,他不刻意感知,都能感受到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明白,其他饶心志已被消磨殆尽,除了自己,再无人敢僵持不下。
只见他眼神一紧,刀身向下一压,驱散风雪的同时,战意凛然,“你们抱团死守,看我前去杀他。”
李成蹊不急不躁,拍手叫绝,“此时应当温一壶酒,大喝一声,尔等温酒稍候,洒家去去就回。”
拾夫长脸色阴沉,居庸关气息一触即发,瞬间跨越六丈距离,脚尖踩在雪地,发出哐哐的震耳声。
百步之遥,三息之内,拾夫长转眼即至。
但李成蹊不为所动,双手拄伞,伞端齐眉,放声笑道,“拾夫长只管来战,看你何时能耗尽我的气力。”
这时,拾夫长已长拳递出,迸发阵阵嗡鸣。
李成蹊双臂交错,淡然硬接,身影被击退数米外,显然不担
“拾夫长好气力,某不敌也。”
拾夫长眼神阴郁,腾身去追。
却见李成蹊一脚踩地,翩若惊鸿,一闪而逝,越过他的身侧,径直扑向人群,“你的速度太慢,打不着我,又能奈我何?”
拾夫长脸色剧变,“大家不要怕,他无名野修,肯定是暗中催生秘法,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
李成蹊大笑一声,中气十足,哪里有衰竭之象。
眼看的李成蹊逼近其余九人,尤其是握手成拳,就要打杀那个人,拾夫长怒吼一声,气机猛然暴涨,直逼临闾关,但也仅有一线之隔。
气机一出,李成蹊的行动如陷泥沼,猛地一停。
拾夫长厉声吼道,“我本不想这么早暴露,但你非要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