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坚定,昂首了句,“吴大哥,我信你绝无虚言。”
少年站在雪中,恍若隔世。
他不解世间怎会有这等骇人听闻的可怕,诺大的村子没就没?!
在这人烟罕至的山谷,这座村子可能在春季充满了鸟语花香,在夏季夏风清凉,在秋季写满了画卷。
但在这个冬季,它悄然无声地消失了,不为人知。
少年的信任,落在剑客的心头,是无穷的恨意,不是对少年的恨意,而是对罪魁祸首的恨意。
所以他的脸色极为阴沉,简直阴沉地快要滴出水。
他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握住剑柄,眼神像极了落单的恶狼,凶狠而又孤寂。
突然,他动了,凭着记忆,停在某处,那里微微地拱起一堆积雪。
他心翼翼地蹲下去,伸手扒开厚厚的积雪。
他的剑能荡平积雪,可他不愿意,因为他觉得有些事亲手来做会更好。
也是他对逝者怀有最后的希冀。
少年李成蹊默然无声地走来,更是安静的可怕。
四下无声,仅有瑟瑟风声。
此时,一大一的执着,怀有共同的怀疑,共同的不愿相信。
他们在内心深处,都希望是画阿酒笑侃那般,“吴明可被狐狸精魅惑,错把荒郊野岭当成世外桃源。”
但是,两人明白,那只是个笑话。
吴明可的剑,是坚韧不拔的剑。
他的心中只有剑和死,从无魅惑。
即使李成蹊不用剑,也知道百兵之君子的威名,所以他对吴明可既是崇拜,也是向往,更是心怀执念的信任。
因此,他不会怀疑他先前的无心之言。
哐当!
一块碎石跌落,跌在剑客的眼前,他沉默不语,静静捧起那块碎石,揣入怀中,像是揣进绝世宝剑,奉如圭臬。
这时,李成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下碎石,眼帘微微合上,“吴大哥,这里的石块有湿气,但没有青苔,由此可见这件事没发生太久。”
剑客眼神一紧,抓起碎石,果然有些湿气,沉声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试图找些蛛丝马迹,但很可惜前些日子的风雪太大,遮住了所有的人气。
“这件事,你知我知,阿酒不知。”少年恳请道。
剑客起身,点零头,拔剑出鞘,“你让开点。”
李成蹊果断退让。
然后,剑客一脚跺下,层层涟漪从他脚底迸发,高低不平的雪地应声,轰然倒下。
一瞬间,整整齐齐,平平静静。
此时剑客动身,翩然舞剑,口中唱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一曲舞罢,一阵歌止,一剑休。
画阿酒见着这一幕,捧着白鼩,远远地拍手称快。
此处的剑客与少年哀然无声。
忽然,剑客剑尖一抖,一枚英侠令随之现身。
他放在手中,仍然能感受到手心的炙热,早已凝固的黑斑仿佛在无声呐喊。
“接着它,这笔仇由你来报?”
剑客在询问,少年已决然上前,毫无怨言地果断摘下那枚英侠令,“我既然是封侠,理当为此处报仇雪恨。”
举正封侠,行侠仗义,义不容辞。
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