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植物,就是这一棵了吧?”岚音确认道。
“是的,就是它。”
岚音长舒一口气,仿佛在说“总算等到了。”
“它在哪里?”莨菪问道。
“我把它监禁起来了。”奥利弗太太小声说道,仿佛生怕被偷听到似的。
“监禁一棵植物?”马丁好奇地问道。
“是的,监禁一棵植物。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觉得奇怪,但你们听了我的所见所闻后,就会理解我的行为了。轮到你们,你们也会这样做的。”奥利弗太太说道。
马丁、岚音、莨菪都聚精会神地准备倾听,黑子依旧靠在马丁肩头小憩。
“我把那棵植物买回家后,放在阳光最为充足的窗台上。像照顾婴儿那样,为它浇水,为它施肥。那肥料就是前面提到的,商人免费赠送的花肥。既然商人说是免费的,我就拿了一大袋。不过我可没听那个商人胡扯什么放在花盆边上就行,而是按照一般养花的常理,把肥料埋在了花盆土里。说起来,那些肥料还真古怪,一粒一粒的,捏起来有些硬,又有些弹性,暗红色,暗得近乎于黑。”
“除了肥料古怪点外,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莨菪说道。
“白天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那棵植物有些打蔫。我想,水也浇了,肥也施了,大概是换了环境的关系吧?或许过两天就能适应。于是我也没特别管它,就放在那边窗台上,忙别的事去了。直到入睡都没出什么问题。”
“这不是很好吗?”莨菪说道。
“那天夜里,”奥利弗太太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有人在屋里喘息。”
“有贼?”马丁问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于是就摸到床头的木棍……”
“床头的木棍?”马丁好奇地问道。
“单身女性用来防身的武器,你想看看吗?”
“不必了,请继续。”
“于是我拿起木棍,悄悄在屋里搜索,但一无所获。”
“没人?门窗都关好了吗?”
“到处都检查过了,屋子里,床下,柜子里都没人,门窗也是关好的。”
“这就奇怪了。莫非是梦里听到的声音?”莨菪插话道。
“我当时也这样怀疑,虽然觉得害怕,但也没找到贼,就放下棍子,打算上床睡觉。就在这时,我清楚地听到屋子里又传来一声喘息声,而且就在窗户的方向。”
“有人正在窗外窥视你?那多可怕啊!”莨菪惊恐地说道。
“我当时真是害怕极了,只想跳上床,躲进被窝,闭上眼睛、堵上耳朵。然而在我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是我的家啊,如果我退缩了,即便换了住处,心里也会留下阴影,永远不得安宁。于是为了我下半生的安宁,我又拿起棍子,双手紧握,一边给自己着壮胆,一边向窗户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去。”
“你可真胆大!”莨菪挑起大拇指由衷赞美道。
正在此时,奥利弗太太的屋里响起一声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