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姜拿眼看去,见图纸上居中画的是两个圆,中间有一个架子一样的东西……
“这个自行车,穆师傅您看看能不能做?”林启想了一会,还是把这份图纸递过去。
“这里是齿轮要用铁铸为佳……”
“这个轮子……用牛皮包一包嘛……”
“对了,链条可能有一些难度……”
穆姜听着眼前这个少年絮絮叨叨,感觉头都有些晕,为难道:“这东西有些……”
林启也不说话,随手将布包里剩下的银子都推过去。
“我试试吧。”
穆姜说着将桌上的银子收起来。
是夜,县衙后堂。
胡县令名叫胡牧,长得大腹翩翩,他是隆昌二十二年的三甲进士,名次不算高。
虽然到这偏远的文水县来上任,但这主政一方的缺也是他经过一番运作的,却没想到来此之后,被那老而弥坚的江县丞压得死死的。
一番青云之志,已经消磨了五个年头。
此时堂中还有他的一名幕僚,宋承章。
宋承章手里捧着一张邸报,看了又看。
他在乎的不过是上面一个寥寥数字的消息。
女真人击败了辽国渤波军,将攻打辽国宁江州。
“以一击十,完胜而追,好大的气魄。”宋承章抚须说道,他有些期待地看向上首的胡牧,“若朝庭能下决心伐辽,东翁也可以着手对付江垣、李平松这两个通辽的老贼,一展胸中宏图。”
胡牧笑了笑,神情却是有些萧索。
“五年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通敌资辽,那些罄竹难书的大罪明明白白摆在面前,却偏偏因为他们通辽,反而不敢动他们。事到如今,一番青云之志已坠,一腔心头热血已凉,还谈什么宏图之志……”
“东翁何故作此长叹?”万渊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意走进堂中,悠悠说道。
胡牧起身摆手道:“不过一时感慨罢了,万先生今日去见了那义士,情况如何?”
“他写了一首诗……”万渊说着,在位置上坐下来,端了杯茶喝了,嘴里滋滋有声。
“哦?”胡牧面露笑意,问道:“可是李太白的侠客行?”
“不是太白的诗……”
“且让胡某猜一猜,可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万渊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沉吟道:“也不是,东翁莫猜了,诗以咏志,今日一观,他应是不会来给东翁当幕僚的,因而老夫也未与他提此事。”
胡牧微显失望之色:“也是,我庸庸碌碌这些年,又如何能让人信任,连罗乙贵这等刁徒也为之无何奈何,身为一县父母,惩凶治恶之事尚且还要义士出手,做这以武犯禁之事。”
他说着说着又有些萧索起来,叹息道:“吾年少读圣贤书,一腔报国之心。如今仕途蹉蹉跎,县中之事,吾以法不能治,以德亦不能治。三年前我保不住徐铁,现如今我也未必能保得住林启……”
“东翁无须多想,那年轻人不是这么简单。”万渊摆手笑道。
“哦?此言何解?”
“他今日写得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诗,这诗,很有些……老夫亦不知如何形容,东翁不妨听听……”
文水县城里,这几日突然民怨沸腾起来,只因为县衙又加收了一次苛捐杂税。
由吴天牵头,江县丞拍板的一项环境治理工程在文水县里浩浩荡荡地开展起来。
这项工程致力于改善文水县的生态环境,提高民居生活水平,有效解决县城里的污水沟、乱倒秽物、蚊虫鼠蚁等脏乱现象。项目计划在每家每户门前挖一个下水渠,将各户每天产生的污水和排泄物统一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