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不由心中腹诽,这老头又开始神神叨叨。
柜台后,徐瑶却秀眉微皱了一下,转了个身背过去。
过了一会苗庆领着王二栓从外头回来,苗庆大大咧咧的模样,嘴里嚷着“腹中饥饿快快上菜”就在堂中来回走动,一低头见了万渊桌上的菜,忽然说道:“咦,这菜怎么做得如此精细。”
说着,他竟然伸手去捏最上面那片红烧腊肉。
万渊探出手,捉住苗庆的腕子,笑道:“诶,仁兄若要吃,自己点一份吧。”
苗庆也不在意,哈哈一笑便走开了。
午间也没有别的客人,苗庆吃了几个大馒头又带王二栓出了门。
万渊依旧喝到微醺,嘴里轻唱着“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落拓的身影便出了店门。
林启心中好笑,暗道,这老匹夫,每每整这些虚头八巴,装得一幅高人作派,糟老头坏得很。
林启正挽着袖子收拾桌面,却见吴天走进店里,径直在一张方桌边坐下,又不紧不慢地将身上的佩刀解下,搁在桌边。
林启笑道:“吴大人竟难得来了,想吃些什么?”
吴天目光看向林启的手,淡淡道:“我不是来吃饭的。”
林启将手上的抹布放下,疑惑道:“那吴大人是来?”
“我是来问案的。”
“问案?”林启露出惊讶的表情,微微张嘴,说道:“吴大人,我们东家说,前两日才交过住税……”
吴天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林公子坐吧,我们聊聊。”
林启只好坐下。
吴天开门见山:“罗乙贵死了。”
林启诧异道:“死了?”
吴天点点头。
林启道:“我上午扶他回家,给他请了大夫,大夫说他伤的不严重啊,如何就死了?”
“不是因伤而死,是在家中给别人杀了。拿剪头扎在心头,直接刺死的。”
林启喃喃道:“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这……这一条人命就这么没啦?”
“不然呢?”
林启似乎被惊到了,颤声道:“居然有人对躺在床上的伤者下死手,这……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吴天观察着林启的反应,试探道:“林公子走时可有见到其他人?”
“没有啊,就院子里有一位大娘。”
“那罗王氏被栓得好好的,必然不是她杀的。”吴天道。
林启喃喃道:“那是谁?”
他低头仿佛在思考,嘴里小声自语着“不应该啊”,像是忽然查觉到吴天打量过来的目光,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带着些惊讶的神态地问道:“吴大人……你……你不会是怀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