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还会回来吗?”
残破的旗帜正如这支残兵的士气一般,萎靡不振。
一个小卒向身旁马上的文山远问道。
“会的!我将来一定带你们回来!”
文山远眺望着故土,目光中恨意森然。
当日大战李景被杀的大败,他本想一起战死沙场,但临危之际想到李景幼子还在,便浴血搏杀而突出重围,回到城中带走了李景之子。
此去的方向正是蜀中,希望能在蜀地寻到一个安身之处,以图来日报仇。
只可惜,关闻先生执意赴死,不肯随同一起离去。若有他在,恐怕这一切事,皆要顺畅不少。
“在翻过这座山,我们马上就能进入蜀中了,将士们在吃点力!”文山远策马来到后方,给这几百号兵马鼓舞士气。
似乎随着这一场大败,兄长的身亡,文山远的性子已非原来那般浮躁。
他深知自己不是一人,还要护着少主成长,以图将来在起,所以从逃亡到现在,一路上殚精竭虑,不可谓不费心费力。
“将军!将军!后面的走狗…后面的走狗又杀上来了!两个兄弟在断后,我特回来报信!”
一个斥候模样的士卒气喘吁吁跑过来,对文山远急切说道。
“这些狗贼……”
文山远咬牙切齿,想比于在战场上的刘军,他更痛恨这些紧追不舍的秀衣卫!
正是这些身穿鱼龙秀衣,拿秀衣刀的家伙连追了他们上百里不得歇息,折损了上百个弟兄。
“将军!你带少主和弟兄们先走!我来断后!”
一员下巴全是胡渣的大汉来到文山远身前,自告奋勇请命。
“寅宣…你…”
文山远虎目含泪,他知道,这断后,与送死有何差异?
“将军快走!”
“你……保重!”
文山远说完,就对怀中还七岁的李文说道:“少主!我们走吧!”
李文两只眼睛都已经哭红肿了,他的父亲战死,母亲投井自尽,小小年纪已经知道许多,此刻一切全都要仰仗自己父亲这位忠心耿耿的大将。
“文叔,听你的!”
“好,弟兄们!加快脚程!”文山远大喊一声,带着兵士们加速前进。
瑟瑟风中,只有一位甲胄残破的大汉摘下头盔,目光淡然,看着故土,持枪而立。
……
……
代郡已平,但还有北方四郡为在手中。
刘军迅速整军回师。
十日之后,刘越于南郡大营校场上誓师。
立足于校场的最高处,刘越一席银盔铠胄森严,腰挎宝剑,他目光所及,校场之下尽是旌旗林立,纛帜重重,无数士卒挺拔身形而立,披甲持锐,静默无声。
麾下大将目光炙热于士卒之前,静候着刘越开口。
一阵微风吹过,中军帅旗随风飘动。
刘越喉头涌动,突然发声:“将士何在!”
“在!”
“在!”
“在!”……
士卒将校皆齐声高呼,震动天际云霄,整个南郡城都被这声笼罩其内,城中百姓听闻无一不心惊肉跳,飞鸟瞬间因惊吓飞出了不知多少。
“诸位将士!皆,是吾刘越麾下能征善守,百战百战的勇士!自起兵以来,将校齐心,军士同力,攻无不取,战无不克!方眼天下,此等雄师,谁人能敌!!”
刘越看着台下将士,大声高喝。
“战!”
“战!”
“战!”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