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惊,这里莫非是……
联系自己逃亡路线,略作揣测,已有答案。
“姓名,年龄。”
案后那人有几分不耐,催促道。
“哼!大爷乃是风蛮寨五当家,路沉晦是也!注意点说话的分寸!”
路远暝鼻孔朝天,竖着拇指指着自己说,视线高于顶,蔑视天下的样子。
“呵,原来是个作威作福惯了的土匪,在别处也就罢了。但你可晓得,这是哪。”
“哼,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大邑国都,上京。”
“什么!”
……
“新来的!工作认真点!”
“是是是!”
路远暝连连点头,专注于身前的磨石。
这里是上京,他当然知晓。
关键是,金筏寺倍受圣上宠信,庙宇遍及天下,主宗也早也从西岭搬到上京。在天子脚下传播香火。
金筏寺源远流长,底蕴深厚,比之未散之前的道门,也只差一筹。门中高手无以计数。何况这里是主宗。只怕劈柴挑水的,都是先天。看房护院的,都是宗师。
只怕经房深处坐镇的太宗,也得有一手之数。
青玄与之长年交好,门中二十来个弟子都曾为其长辈谈起。
路远暝这个名字,若是传播出去,稍微有心的秃驴,来瞧上一眼,便大事不妙。
“何况上京高手如云,走街上丢个瓜皮,也能砸倒一票先天。在这里妄开杀戒,还是太早。”
“正好我曾听说,这上京监牢,伙食乃是一等一的丰厚。曾有一尊武者,家贫身贱,干瘪瘦小,不过天资无量。为争一气,冒犯王侯子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后来锒铛入狱。”
“待到家中哭瞎了眼的老母来看他时,竟见他不复往常瘦小,被养得膘肥体壮,白胖了几分,修为还更进一个台阶!”
“这可不是笑谈!”
“一方面说明穷人习武,贻笑大方。没有充足资金,伙食作为后盾,拿什么补充营养,治疗跌打损伤。”
“一方面说明,国富民安,圣上治理有方。”
“足为经典,列入史册。”
自从风仙楼一敞肚皮,路远暝再也看不上寡淡食物,认为武者,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方才不负此生。
便来监牢一行,同样也是为了静养片刻。
连番催动剑胚,不止是生机气血,识海神魂也有极大消耗。
他因为匪人身份入狱,没有明确的盗杀行径,关足了期限,便可出去。实在不行,金蛉书在身,随便吃几个大奸大恶,也把该补的都补回来了。
无声咧嘴,正要发笑,身旁走过一个小子。
浑身上下,血痕淋漓,许是刚受了鞭刑。面容阴鸷,瞳孔爆满血丝,宛如在往外滴血。头发乱糟糟,臭烘烘,也不知多久没有打理。
路远暝咦了一声,倒不是因为其他,这小子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
为确保无碍,催动照虚镜对准一步三晃的背影。却眼中一痛,眼珠子要爆开。伤得太重,也宝镜也无法催发。
看来监牢静养,也无法如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