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丛林,徐徐的微风推着树冠轻摇,让洒落在地面的阳光颤动着,成熟果实的浓郁香气和艳开的花卉无处不在,将这个世界烘托地无比美好。
只是,由于某些因素的存在,让这里的微风似乎夹杂着一股萧杀的气息。
嗯,一队猴子,一群鸵鸟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一分为二,双方之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将两者分开。
一只头上贴着大疤的猿猴紧抿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鸵鸟,目光带着幽幽的冷意。
它已经好几个小时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地执着,不过驱使着它的想必不是什么好的因果,然而让它执着的对象们却对它的视线毫不在意,大的那只鸵鸟用短短的喙调戏着几只有些无精打采的小鸵鸟,和着这样的光景,俨然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重视的对象对自己这幅不冷不热,彷如对待空气的态度无疑是更为可气的。
终于,那眸中出现了无法自抑的情绪波动,肺腑间的呼吸声隐隐有些沉重。
就在此时,它的脑后有风声传来——
啪!
疤脸猴子头也不回地反手接住从脑后飞来的东西,放在在鼻尖轻嗅了一下,随后大张着嘴咔呲一下咬了下去,淋漓的果汁顺着手肘和嘴角淌下,在这期间它的目光没有一秒钟从鸵鸟身上移开。
不过也只有他这么执着罢了,他的几个同伴却是慵懒地像猪一般,一只猴子将身边的水果扔出一个给疤脸猴子之后便迈着懒散的步子依靠在树下,微合着眼,好像马上就快睡着了。
在其旁边整整齐齐躺着另外几只猴子,双目无神,如同晾晒了好几个月的咸鱼。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如此的突然,托着齁甜果实的手突然消失,随着自重掉落在地。
已经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的疤脸猴子猛地暴起,向着鸵鸟们冲去,只听一声爆响,于疤脸猴子的掌心前凭空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纹。
霎时间,警报声贯穿耳膜,风和日丽的气象瞬间消失,脚下的芳草和泥土变成了灰白色的硬质,那远方随着微风摇曳的丛林闪烁着变成了四面冷漠的纯白。
刚才那片美好的丛林世界尽是虚幻,鸵鸟居左,猴子居右,这方圆大概六百平米的纯白正方形空间才是此处的真实。
在疤脸猴子将透明板质击出裂纹的瞬间便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痉挛,其他的猴子瞬间清醒了,惊慌着下意识将手伸向疤脸猴子,然而伸过去的手于途中突然一顿,几粒冷汗从旁边的猴子们脸上留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纠结在两者之间。
在疤脸猴子的脖颈上有着一枚发着红色警示光的项圈,不断地放射着极强的电流,不设防地去触碰其后果显然已经被旁边的几只猴子知晓。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知晓的过程显然不是那么愉快的。
不止是疤脸猴子的脖颈上有项圈,在这里的所有鸵鸟猴子的脖颈上都套着项圈,未激活时呈现出幽幽的蓝黑色,只有激发时才会出现警戒性的红色。
三十秒后,痉挛突然停止,疤脸猴子仍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浸入毛发,好半晌之后才有了爬起来的力气,抬起头,看着刚才拦住自己的无色屏障,而刚才那被自己打出来的白色裂纹已经消失到了尾声,剩余的一丝丝裂缝也在逐渐地消失于无形。
鸵鸟虽说一直在和孩子们嬉戏着,可注意力却一直有一部分放在猴子们的身上,几乎三百六十度的视野让它根本不用刻意去关注猴子们,当然,刚才疤脸猴子突然的举动也没有放过。
喙根处微微上翘,随后便平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逗弄着小鸵鸟们。
这一抹淡笑丝毫不差地被疤脸猴子看见了,然而它也没有怒吼或者再次冲上去,仅仅是默默起身,手颤颤巍巍着伸向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果实,拿起,随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白色的墙壁光线微微虚幻,空间感被无限拉长,幻化出无数青葱,无机质的地面涌现出无数花草的虚影,微风徐徐迎面吹来,带着湿润的空气...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没有腐叶的气息,蓝黑色的项圈强行介入到了感知系统中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变为了花草的芬芳...
这是一个专门为了容纳危险生物的容器,脖颈间的环能够介入绝大多数生物的知觉,以其本身的潜意识构筑一个让其本身最为熟悉,最为放松的虚幻空间。
在这里,它被称之为生态窗。
不过在猴子们身旁的水果都是真实存在的,是从实验室中培养出来的果实,来自各个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