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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溜,呲溜,呲溜...
这锅在荚的面前也就像是一个碗口打开的薄底酒杯,即便盛满了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再加上这一锅肉汤被她打倒在了地上,经过沙地的吸食之后又能经得起荚几次舔舐呢?
正巧,这气味传来的方向可不止一个,还有好多相同的气味正悠然地在荚的口鼻面前散着步。
再次打翻一锅,用舌尖试探着试探着,等感受到温度适宜地时候开始大快朵颐,然后,再来下一锅。
肚子里荡漾着的暖意越来越真实而饱满,沉淀出来一种让人安心的倦意。
因为饱食,消耗剧烈的身体得到了补充,身体轻了许多,只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虽然才睡醒,却又有点想要睡觉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再睡一觉?荚的脑海中闪现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便随手将这念头抛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现在她还饿着的呢,而且还有几道香气的来源没有解决,果然还是全部吃完比较好吧?毕竟现在自己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不过只要多吃一些任何的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荚很节约眼前剩下的食物,可能是平日里过地并不称心如意吧,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到最后的一道火光被打翻的肉汤扑灭,终于,在地上躺着的一个仅剩的小肉粒被其吃进了嘴中,抬起头看着周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勉强吃了个半饱,将饥饿感压了下去,而且吃过肉汤之后的荚觉得有些渴了,尽管刚才吃的那些东西汤多肉少,盐分却下得有些多,明明喝了这么多汤结果反而让她越来越渴了,到了饥饿感被驱除的现在,体内想要喝水的诉求反而越加强烈了起来。
水汽,冰凉而纯净的水汽...
在心中这样想到,荚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灵敏的嗅觉将肉汤的芳香气息全部排除...
找到了。
奔袭向那个方向,然而...
在那前方,穿越了无数嶙峋的风化岩林和帐篷之后,一个山丘中央嵌着一道巨大的正方形空洞屹立在荚的身前,内里喷吐着巨量的寒气,而那分水汽正是从那里所传出来的。
这个地方很奇怪,从中传出的可不只是水汽,还有无数动物其尸身被冻结后的气息,死亡气息裹挟着寒流有如浪潮一般拍打在荚的脸面上。
除了死亡,还是死亡,夹杂着少许的鲜活气息,便什么都没有了。
荚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那黑漆漆的洞穴中神情满是凝重。
这里面有一只强大无比的兽王,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水源占据,并将进入其内的所有动物杀死...
这个洞穴中的死亡气息浓烈到了如此地步,宛若无数年如一日一般死去了万万生物,难以想象,被这样无数年地供养之后,寄居于此的兽王领主会强大到什么样的程度...
不行,不能进去!
这种认知让荚产生了无比浓重的危机感,连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可是,如果没有了水,她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荚不由地焦躁了起来,在这座小山丘的旁边游走着,不断地抬起头闻嗅空气中是否有水汽的味道...
答案仍然是否定,周边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着水源,干燥的空气里不存在任何湿意。
那么还有其他选择吗?
荚又回到了这四方的洞口外,于原地辗转片刻后一头扎入了那片深暗中...
随后是爆散开来的火光和数声连并在一起的炸药轰鸣,钢铁的门如铡刀一般从上方砸下,哐地一声将那黑洞洞的仓口盖得严丝合缝。
寂静无声,万籁俱寂,仿佛没有活物的暗处顿时有震天响欢呼声冲天而上!
“你们知道咱这行当是怎样猎杀独胡吗?”
白日,一个秃头正眉飞色舞地对着围绕着他的一众挥舞着双手比划着什么,平时就喜欢叨叨的他一触碰到和自己本职的相关职业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胡’是这个星球的一种类似于狼的生物,昼伏夜出,单独行动,杂食,不避讳素食,但是更喜欢吃肉,攻击风格以凶烈著称,是旅人最不想遇见的生物之一,大人们吓唬小孩子的故事里也常常出现胡的身影,算得上是人们眼中某种邪恶的化身。
“首先你们要搞清楚,胡是有灵性,别信你爸或是你妈的鬼话,我们猎人这个行当里胡和野枭是唯二最为优秀的帮手,一晚上扒它三四个沙鼠窝儿根本不在话下,迷了路找水源也是一等一的绝活儿,那鼻子只要轻轻嗅嗅,指哪,你跟着走,顺着它停下的地方往下刨,保管有水!身体健康的小胡经过好生调教不出意外可以让你一家十年不愁吃穿,想我爷爷当初有那么一条老胡拉扯大了我爸还有我八个叔,我爸想去弄上一条结果胸上被扒拉下了好大一条伤疤,再不肯去打胡的注意,可是捕捉胡的技巧却传了下来...”
“我们一家世世代代都是猎人,住在茫茫黄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不像这里什么药品一应俱全,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麻醉药什么的,弄着点什么带着药性的草全部拿到小城里卖了,草药你们知道有多值钱吗?这么一株止痛的麻草拿去换钱能顶全家三天不饿,哪里能用这么奢侈的办法去抓野兽?拿去配了饵,你能确定胡会咬你的饵?将钱拿到手的才叫踏实!”
“虽然没法下药,可是咱也没法就光撸着把枪杆子去追胡啊!不过,不知道以前哪个奇才想出来的,用盐参合在饵料里,然后在水源附近布下陷阱...盐不值钱啊!一钱能换好大一钵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