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即便专精于速度的它也无法瞬间从零开始跨越数十米的距离,到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且...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虎,它的眼中充满了忌惮。
没想到在这种关头白虎居然将只有戾一个人会的绝技学会了!
偏偏是这么麻烦的能力,让风即便濒死仍旧充满了威胁,如果被刮蹭到了的话,眼前衡的悲惨模样便是最好的解释...
兽王的反扑向来都是如此地惨烈,衡错的不止是和一个濒死的兽王正面冲撞,还有按着以往的经验判断白虎的生死。
白虎不是普通的兽王,她同时也是一名继姓。
转眼之间,衡的鲜血便打湿了大片的地面。
白虎已经听不到衡的声音了,也没有再走向前去对重伤的衡补上致命一击。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白虎强睁着眼睛,告诉自己还不能死。
她还想再看一看小家伙的面容。
就这样躺在地上,用爪当铲子,缓缓地将小家伙从雪里刨了出来。
努力地将视线保持在清晰地范畴,看着前的小家伙。
真惨,这不是断成了好几节吗?
很慢,很慢,用爪尖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勾勒成了一个大致的人形,星光洒落,小家伙那半阖着的眼眸散射着微光。
里面似有着欣喜。
在此时此刻,喵芙终于姗姗来迟,在这个诸事介意落定的时刻,在白虎面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白虎的另一个想要保护的孩子吗?
周围的大猫们都没有阻拦喵芙走过来。
白虎看到喵芙,眼中突然一亮。
她想起了那时,如果有什么奇迹,那一定是只有她才办得到!
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白虎突然想了起来,自己的胸膛已经被拍碎了,已经无法呼吸的自己自然是做不到发出声音了。
可是,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喵芙看着白虎那好似祈求的目光,似懂非懂,随后视线停留在了小家伙的身上,点了点头,突然间神情大变,想要动身之际忽又停了下来。
视线下移,看到了冒出胸膛的浅浅点爪尖,一股铁腥味从喉头涌了出来。
“孤独而又绝望地死吧。”
雷漠然地抽出了插入喵芙身上的爪,看着她倒在血泊中,身躯微微痉挛。
有烛光从白虎的眼眸中破灭了。
然而此时的白虎再也挤不出力气和另一个继姓大战一场。
咳咳...真是可笑,没想到那样强大的动物居然以这样可笑的方式死在了这里。
视野又暗了些,白虎强撑着精神,努力地,努力地将前额贴在小家伙的脑袋旁边,看着它布满鲜血的脸颊,红黑色的瞳光越来越暗淡。
仔细看一下地话,崽子你还真的是...有点丑...
不过...如果把血污除掉地话还是很可爱啊...
...呵,仔细想一想地话...
果然还是亏了吧?
果然还是不要把你收养的比较好...
突然间和小家伙初遇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白虎的心头...
在盘旋的落叶中和小家伙嬉戏...
用蛮力将小家伙压入潭水中让其学会游泳...
还有小家伙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在山巅上时突然看到自己时那了无生趣的眼神...
还有趁自己睡觉时把草插在自己的耳朵和鼻孔里,揪着它揍了大半个钟头...
或者那应该说是玩耍吧?
尽管这样,尽管和你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的四分之一,尽管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尽管输掉了一切...
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呢?
突然间,清澈的星光洒在了小家伙的身上。
有圆形的物体高高飞旋,然后坠落至地面。
闻不知何时走到了白虎的身侧,将爪上的鲜血在雪地上擦干净了,未说一句,沉默着转身离开断头的虎尸。
宰...了...你...们...
一个微弱的声音自谁都无法听见的地方响起。
谁都不知道,即便变成了这样小家伙依然还留有着意识,即便还有着意识也没有谁会在意一部分残缺的肢体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小家伙还有意识停留在身体里,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纳入了眼中:
喵芙死了,被直接用利爪贯穿了心脏。
白虎死了,被击穿胸部甚至在自己面前被砍断头颅,连最后的依存都失去了。
没有谁知道,小家伙的脑海中是怎样漆黑。
纯粹而又漆黑的诅咒。
宰...了...你们...,宰...了...你们...,宰...了...你们...,宰...了...你们...
我一定要...
宰·了·你·们!!!!!
【故我所愿,回应‘表’的呼声。】
这来自七天之后久违了的星光格外灿烂。